本就是婉拒洛澄的话,如何当真?老祖的浩然正气,她可要不起。 *** 这日,老祖在谷间教楠艾驾云,以便往后没有翠飞叶,她也能自由穿行海间空中。 楠艾口诀学得快,诀窍掌握得迅速,一日便能招云。虽说刚开始还不太熟练,在空中有些颠簸踉跄,却已长进不少。 老祖抬头眺望半空,那抹正小心翼翼驾驭飞云的身影——风拂裙摆,轻拨长发,飘飘翩翩,秀美若仙。 正凝目赏看,碧色身影朝他飞来,笑靥灼灼、眉目清清。 楠艾半屈腿,努力维持平衡,正要按落云头。哪知速度过快,未控制住,直冲老祖面前摇晃着飞去。 楠艾惊喊:“老祖!闪开!” 老祖却身形未动,不慌不忙抬手,广袖化作的黑雾霎时盘在她身上,将她身形稳住。 楠艾脚下飞云顷刻散开,跌落下来。 老祖手腕轻转,黑雾一收,将她扯来,恰落在他臂间怀中。 楠艾坐在他臂弯,两手自然搭在他肩头,小脸红润,气喘吁吁:“驾云果真没那么容易,我还得多练习些时日。” 老祖仍端抱着她,未松手,道:“只一日便能招云飞行,已有绝佳天赋,循序渐进就是。” 老祖竟夸赞她!楠艾惊喜,低头朝他笑得欢心。 两人距离很近,近得能在老祖透亮的眸子看清山谷的春景,在那盎然景色中映照出了她的脸。 她脑中忽又闪过海棠林里的梦境,也是这般,他仰头望来,好看的眼眸映满了盛放的艳红海棠,在那朵朵娇花中,是她微羞的脸。 楠艾心跳突快,脸热得像被晌午太阳烤着般,忙别开眼从他身上跳下。侧过身,手做扇子,状若扇风:“呼!这烈日当头,飞久了还真有些热。” 老祖默睇她一眼,再举头望天,分明是清晨朝阳,凉风习习...... *** 从伐木的海精口中得知楠艾修成仙,帝轩就寻了个日子,风风火火提着十壶仙酒,来归墟为楠艾庆贺。 不觉间,入凉夜,圆月如银盘,繁星似晶珠。 帝轩再破开一壶新酒,斟上两杯。 两人端杯轻碰,帝轩饮下一口,开始抱怨:“你伐了我一百三十二棵赤松,这一棵棵都是上千年的宝贝啊!我那山都被你伐秃了去。” 老祖对他的怨声载道不作理会,轻晃酒杯,口吻淡淡:“我记得你曾说山头共有赤松三千八百株,一百三十二株就伐秃了你的山?其余的都是没长出的小苗?” “呃......”帝轩一时梗住,几万年前说的话他竟记得这般清楚。所以同他相处真得谨慎言行,一不小心落个把柄,往后可就一抓一个准。 老祖呷口酒,幽幽地道:“当年南极岛某位仙女说喜欢金面珍珠,你跑来归墟海底掘了多少海蚌?我可曾详细算过?” 帝轩彻底没话接,别看拂墨平时话不多,冷淡得好似个冰人,若真论起斗嘴,这二十几万年,他是十战九输! “行啦行啦!扯平行不?”帝轩忙打哈哈,想将话题绕出去。 他视线一扬,落在前方不远处的楠树上:楠艾长发垂散,闲适地坐在树枝上,背靠树干,一边捧着酒壶饮几口,一边同楠树说着什么。 一会儿巧笑嫣然,一会儿爽朗大笑,那笑音如风吹玉铃,娇俏动听。 帝轩视线拉回,笑得暧昧:“这花已盛开,再不攫取,小心被他人摘了去。” 老祖端杯的手一顿,随即饮下酒,待酒中醇香在喉间回味几番,说得淡然:“自然无需你操心。” “呵!”帝轩道:“你倒是挺自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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