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“你......你难不成当真这么想的?!”袭仟素因无心的猜测而愕然。 她茫茫摇头,难以置信:“疯了,你疯了!竟做着这等荒唐可笑的幻想!我当初是真被你的温柔假象蒙蔽双眼,以为你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,没想到你骨子里就是个冷血的疯子!我就是瞎了眼啊!不如把我双眼挖去给凝儿吧!” “仟素!你说什么胡话!”蔚淮清握住她肩膀,手掌嵌得紧:“不是你以为的那样!我没有幻想过做天帝,我也不可能做得到。有些事你不清楚,我暂且无法同你说明。” “那你告诉我,你将复生丹赠给了谁?我去同他要!我现在就去同他要回来!”袭仟素歇斯底里地抓着他衣襟。 蔚淮清紧紧抱着她,无奈嗟叹:“要不了,不能要......” 袭仟素哭得撕心裂肺,却无能为力,只能捶打他。 “相信我......等到了时机,我会给你和凝儿一个交代。我也会帮她复原身体,暂且忍耐......” 最后一句他狠狠咬在齿中,眼中阴鸷乍现。他也是告诫自己,隐忍到那天,总有出头见日的时候。 *** 自从西海归来,楠艾时不时地心神不宁,像心里有什么事,却不知何事,闷闷堵堵的。 前几日在山谷,她正练功,忽地意识恍惚,一些陌生画面倏然涌入脑中。那些画面很短,也很模糊,像隔着几层纱一般,朦胧瞧不清。 但有一段画面,她却能清晰地感觉是在海中,还能察觉心底深埋的恐惧和抵触。 莫非西海那场战斗不仅耗费她不少法力,还不知不觉影响到了她的心神? 回想那日,方圆百丈海水被鲜血染红,阳光透射而入,那无尽的血色加之漂浮的数百尸首,艳红得惊悚恐怖,颇像地狱般的场景。 可身处战斗时的她并不觉得恐惧,反倒杀出了几分酣畅痛快。鲛族要置她于死地,她只能奋身拼命,本就是场了断恩怨的复仇之战,有何惧怕? 许是潜意识见不得过于血腥的画面?才在如今安逸下来反生了恐惧? 楠艾琢磨不清这几日的异状究竟为何,只想,过几日应当就好些。 哪知道,情况愈发严重...... * 一日清晨,将将赏完日出,楠艾坐在楠树上同爷爷聊天。正聊得欢喜时,楠树忽问:“丫头打算几时去天庭?” 天庭?对了,她曾同爷爷说过会替他去天庭瞅瞅,顺便涨涨见识。 楠艾抬头眯眼看向空中被云朵遮掩的太阳:“去天庭哪有那么容易,得先由指定的仙官对飞升仙者进行考核,考核通过,再评定仙阶后,方能在天庭留下。且刚飞升的女仙一般都仙子做起,就得先参加仙子的评定。那些仙子少说也都有千年修为,我才百多年成仙,如今修为怕是还远远不足以通过考核。” 楠树笑了笑:“我们丫头聪明机灵,且修为并不完全等同修炼时日,你初初仙力由老祖授予,既是承了老祖的些许修为,其他修仙者如何与你等同?爷爷倒是觉得丫头再修炼些时日,去当个仙子绰绰有余。当可去试试。” 楠艾伸个懒腰,心中几分憧憬,笑着点头应道:“可以试试去天庭体验当仙子的生活,但我暂不想留在那里当仙官。” 她答应老祖陪在他身边。若论私心,她曾很向往去天庭当仙官,可如今心境变了,至少她暂不想离开老祖,不想离开归墟..... 一想到决定今晚与他言明心事,她就止不住地心间怦然,面上火热。 楠艾捂了捂不知是晒热的脸还是羞燥的脸,嘴角弧度越发上扬,心坎里像抹了层层蜜一般,看着远方叠叠云层,傻傻地笑了起来。 空中忽起了一阵风,将云朵缓缓吹散,耀眼阳光顷刻洒下,落入楠艾眼中。 蓦然间,一些画面随着这刺目的光亮猝不及防地撞入她脑中。须臾空白,只响起些声音,悠远飘渺得仿佛隔着亘长岁月。 “拂墨,你曾住的归墟在哪里啊?” “东之尽头,太阳升起的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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