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默等她的话。 楠艾吸了口气,放开怂胆,直言挑明:“自从巫山回来,老祖就显得不大高兴,对我也是愈加冷淡,不加理睬。可我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事惹恼你,你就算心里有事,也不喜同我说清道明。我只能暗暗琢磨揣测,这几日白天猜晚上想,脑子都快戳成筛子,也理不出头绪。” “老祖若是因为我而恼火,不如同我说明,好歹我也该知道自己那些事做得不好,往后可以改正。” 一口气说完,楠艾着然忐忑得很,目光紧紧盯着他神色变化。明明提着一颗心,却要佯装镇定等待他回答。 老祖端看她,她神色看着虽几分紧张,却并未说谎。她是当真将巫山那晚的事忘了...... 这几日与其说是在恼她,不如说是气自己。 那晚的情形,她目光中的眷恋不假,面容上的娇羞不假,话语中的柔情更不假!他便以为她终是开了窍,理清了心思。 她说有话要同他说。当时他心中激动,险些控制不住想将她拥在怀中,想听她缓缓诉说。 帝轩来的不是时候,打断了她欲开口的话,也瞬间遏制他的情动,硬是将万般情愫顷刻敛下。 就像推波逐浪的海水,陡然被设了闸,疏通不开,暗自在心底盲目翻涌,着实难受! 他本以为回到归墟,楠艾会找他谈,哪知她像个无事人,将这事彻底抛诸脑后,好似那晚什么也未发生。 若不是确定自己头脑清醒,他会以为那夜是自己的幻念。 此刻听得楠艾对他这几日的冷漠颇有埋怨,不免自嘲自己揣摩错误,那晚她要说的或许的确是些无关紧要的话。而他偏偏要从她羞涩的神情中看出几分爱慕,擅自判断她对自己生了情愫。 “这几日......”老祖缓缓开了口:“我并未生你的气,只是被一些事困扰,你无需想太多。” 以为会被训一顿的楠艾,如何也没料到他忽然解释得如此平静。方才雷电般的形势在他眼中消散极快,瞬间雨过天晴。 楠艾低声问:“令老祖困扰的是何事?可是解决了?” 老祖睇看她,眼底一抹黯,“并未解决,许是无解。” 楠艾听得迷雾不清,只觉他不愿讲明,她也不便再多问。心中忧愁究竟是何事,竟让无所不能的老祖也犯了难题。 却也暗自放下心来:好在老祖并不是因我生气。 * 深夜,山谷幽静,海风微凉。 淡淡月色透过窗台,流泻在床榻,落在楠艾沉睡的脸庞。 只见缕缕黑雾从门缝缓缓涌入,飘向不远的床榻。那雾凝成团,悬浮在楠艾的上方,徘徊盘旋。 片刻,黑雾移至床边,落地成影。 老祖坐在床沿,静静端看。 目光如羽,轻缓扫过她寸寸面容。凝眸深处暗藏一方春池,就连清冷的月光也在他眼里融成了盈盈柔水。 他伸手,掌心轻贴她脸颊,拇指细细摩挲。自从巫山那晚,他常念想她脸庞的温暖细腻。每寸柔软都令他心动,每分温度都令他不舍。 幽幽开口:“莫要让我等太久,你若再看不清心思,亦或违背诺言离开我身边,我恐会将你困在归墟,许就困在这山谷间,于这木屋中......” 他从不知克制感情会如此艰难,宛如盛燃的焰火,倘若再压抑下去,只怕心口的熊熊烈火会反灼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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