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字句都奉为你的真情实意。他将这两句默吟在口中。 听得老祖这略带叹息的轻声言语,语气隐隐几分怅然若失,楠艾心底莫名生起一股痛楚,泪水不由自主地涌出,模糊了视线,瞧不清他面容。 渐渐......她好似真瞧不见他的脸了! 楠艾忙眨眨泪眼,伸手胡乱擦掉眼泪,果然老祖身形面容渐渐隐没在黑雾中,就快消失。 “老祖!”楠艾心下一慌,两步冲去,却落个空。 黑雾散开,哪里还有老祖的身影。 “放心,我并未读你的心。”老祖话语凭空传来,本缠绕在楠艾身上的雾丝也正缕缕消散。 她下意识伸手去抓,雾丝如流水从她指间流走。 楠艾怔怔看着逐渐散去的雾丝,心中蓦然发紧,不由恐慌。像是经由她手心而从她心间带离了什么,随着雾丝的散去,心中渐渐虚空,有一种会失去什么重要之物的预感。 “我只问你两个问题。”老祖的声音猝然打断她的心绪。 楠艾茫然抬头,不知要看何处。 “你是当真自己想去天庭?不是因为昱琅?” “不是不是!”楠艾拼命摇头,摇得发间的簪子掉落在地,也没顾,坚决否认:“当真不是因为他!” 喉咙哽了一瞬,她瞬间软下方才怒气冲冲的架势:“老祖,我不去了,我再不想着去天庭了,我错了!我会留在归墟,陪你去复仇,陪在你身边。” 良久,老祖却对她的话不以为然,问出第二个问题:“你当真喜欢三殿下?” 楠艾顿住,她不该同老祖隐瞒这事,应当如实坦白,因为她从不对老祖撒谎。可话才提在咽喉,就像卡刺一般噎住了,如何也说不出口…… 她默然踌躇,还未斟酌出合适的话来。就见屋中黑雾飘散而出,连屋外弥漫的雾也都散得罄净。 久违的阳光从窗外射入,一扫阴暗,屋中顿时恢复亮堂。 楠艾怔怔看着屋外的灼灼日光、盎然绿意,偶有几声翠鸟唧唧,清风吹来,轻柔地拂过她散落的发丝。 本恢复了山谷悠然之状,她却几分惶惶不安,眼中之景黯淡晦涩。 “若想离开,便走吧。”如远山靡靡回音,老祖的声音缭缭荡入屋中。 楠艾一听,顿时倒吸几口凉气,进得气多,出得气少。 “给你一次离开的机会,若你再不走,今生你便只能留在这里。如果选择离开,此生再不能踏入归墟半步!” 听得老祖这诀绝之言,楠艾慌得腿脚虚软。摇头磕磕巴巴:“我不离开......我不会离开归墟,这是我的家,我住在这里许久,适应这里的生活,有朋友有家人,有......有老祖!我不离开!” 因心生惶恐,无措之下便说得语无伦次。她只想让老祖收回方才的话,让他知道她从未想要永远离开归墟。 老祖却淡道:“你只不过在这住了百年,些许依赖罢了,往后去了天庭,那里会是你的家。或许,是你们的家。” 你们的家......楠艾明白老祖所指,他说的她同三殿下,带着讽刺。 “走吧!再不走,你就只能永远待在这山谷间,禁足在这木屋中!可是考虑清楚了?” 清清冷冷的音色,近乎无情地催促她的抉择。 *** 同楠树爷爷告别后,楠艾一飞三回头地离开这住了一百多年的归墟。 满目的崇山峻岭、茂密林木。从原本的光秃暗沉,到如今的郁郁葱葱,她见证了归墟岛的百年变化,见证这岛被老祖从海底力拔而起的壮阔。 眺望许久,楠艾按落云头,散了云,立在地上。 只听嘭一声,她直直跪了下来,垂首伏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。 起身时,额头已破,溢出血来。可与心口裂开般的痛楚相比,这真是一点儿也不疼。 “老祖......如此我再不能当面报答你的恩情。但这些年来,我承的所有恩赐,都铭刻心骨,切不敢忘!以我此生寿命祈愿老祖万寿安康!老祖将来无论遭遇何等事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