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,应该得给点甜头,把她的毛给撸顺了。 一脸闲适地从袖里拿出一本小本本,凭空把毛笔召来,休哉悠哉地走到她的床边坐下来,一腿放在床上屈膝而坐,一腿落在地上,袖子轻轻挽了上来,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臂,桃花眼眼里泛着醉人的柔波,长长的睫毛垂下,眉梢斜飞入鬓,唇角挂着一分不知名的笑意:“别说本君不帮你,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,你知道妖界爱讲故事和添盐加醋的人有几多,说不成把你腹诽成一个怎么样的大变态。” 向晚意把他那副一脸准备记账的样子看了一圈,眨眨眼睛,目光有点不确认:“妖君,你这是在给我算账吗?” 摸摸兜里,她似乎没有钱赔。 纪镜吟微微颌首,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,“你收拾吧,本君大多都知道物该归何处,把东西还回去就好。” 不用赔钱就好。 低低地“喔”了一声,提着裙往箱边走去。 箱子里的东西本来就已经很多了,她买这箱子的初衷是先放着这些东西,没想到小毛团理解错误,以为这以后就是牠的藏宝箱,很是自觉地把偷来的东西往里面搬,后来箱子满了,牠就在上面跳,使劲地压,用尽全力地塞。 因此,除了表面那些被纪镜吟翻了出来之外,大概还有五分之四箱的东西被牢牢地压紧,不带一丝缝的。 向晚意把袖子挽起,望着地上一条洁白的裤子,刚掂在手里,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他刚说过的话,颊边爬上两抹红晕,拿着裤子的手松不是,放也不是。 不远处的纪镜吟瞟了她一眼,语气平淡,腕间轻转,在本子上面边写边读:“本君的亵裤一条。” 向晚意脸上的红意又红了一分,气急败坏地看着他,“你能不能不要读出来!” 纪镜吟看着她,眼里慢慢浮出一抹笑意,薄唇微启:“不能。” 知道跟他多说都是无用,不如尽早把这里给收拾好,不然再这样耗下去,互瞪到天亮还没有收拾好。 按照东西的不同类别,主要分成了衣物类、饰品类、笔墨类和杂类。 右手提起一方墨砚,身边适时响起一道声音:“本君的墨砚一个。” 她拿起一条腰带,他又说:“本君的腰带一条。” 拿起一件外袍,“本君的外衣一件。” 接二连三的,她连拿了十几样东西,耳边都会听到他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:“本君的叉叉一个。” 啊啊啊,这小毛团怎么都爱往他家偷东西。 躲在角落的小毛团对于被踹了老窝很是不高兴,那些东西都是牠精挑细选,千里迢迢搬回来的,如今简直就是抄家一般。 至于为什么爱偷纪镜吟的,无他的,因为好看啊,他是妖君,吃穿用度自然是最好的,屋子里的东西也自然比别家的好上几分。 片刻,纪镜吟落笔的手一顿,抬起眸来,眼尾狭长,语气里没有半分犹豫不决的迟疑,理所当然地问:“本君问你,你是不是暗恋本君,所以借牠之爪,来满足心中阴暗的欲望?” 闻言,正趴在箱子边上往里翻东西的向晚意脚一抖,身子平衡一个不稳,猛然往前栽去,幸得指尖死死捉紧箱边,这才不至于落得一个倒插葱的命运。 站稳后,扭过头来,对上纪镜吟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,重重地“呸”了一声,翻了个大白眼,满脸不屑:“我看,自恋的人是你才对。” 纪镜吟无所谓般抿了抿唇,笔尖轻动,“继续吧。” 向晚意又往里面扒出一个小茶壶来,色泽甚佳,壶身半透光的湛蓝色随着她的动作流光溢彩,不由得赞叹道:“妖君,你家里的东西真好啊。” 顿了顿,都没有等到纪镜吟的答案,不禁疑惑地扭过头来,正好对上了他一脸黑压压的神色,目光阴测测地盯着那小茶壶,语气里似乎压抑着什么:“这不是本君的,这是容砾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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