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浅浅地叹了口气,目光晦暗不明,语气里似乎在隐忍着什么:“你刚才为何看着容砾的衣服这么久?” 眼睛定定地看着他,目光有点愣怔,唇瓣微张,一脸讶异,缓慢地反应过来,她心里想的是:是因为他的衣服上面有血。 半垂着眉眼,脑海里回想起容砾的异样,使劲坐起身来,抱着被子看着纪镜吟。 她起来时,发梢划过他的手背,带来一丝酥痒,男人不禁缩了缩手。 见她不说话,男人心里更加郁闷,他又问:“你和他什么关系?” 向晚意翻了个大白眼,嘴角上扬,目光有点无奈,“我和他什么关系,又和你有什么关系?” “你——” 桀骜地抬起下巴,微微眯了眯眼睛,一副他拿她没有办法的模样。 男人瞪了她一眼,双手紧握成拳,没有看她。 一副生着闷气的样子。 不知道男人心里的弯弯曲曲,向晚意此时满脑子都是容砾的事,他到底怎么了?之前都没有什么先兆的,忽然把视线放回纪镜吟的身上。 她觉得,以纪镜吟对妖界的了解,多多少少都应该知道一点。 往他那里凑近了一分,水亮的眸子紧紧盯着他的侧颜看着,男人被她看得有点不自然,挪开了目光。 向晚意抿了抿唇,伸手动作不算温柔地扯了扯他的衣角,男人又转回了头,语气平静,垂眸看她:“干嘛?” 仔细思考了几瞬,皱了皱眉头,又眯了眯眼睛,半晌,她才缓慢地道:“你知道,妖界哪一条河的水是不能喝的吗?” 纪镜吟见她表情变幻了半天,以为她是想要说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,听她这么一说,被她这简单的问题逗得浅浅地笑了一声,他挑了挑眉毛,懒洋洋地道:“妖界有毒的河多的是,不是每条河的河水都能喝的。” 心下了然,那天的疑惑暗自放下了些,不过,没过几瞬,纪镜吟又补充道:“不过,那都是对于那些凡人或者天界的人来说,才会是有毒,至于我们土生土长的妖界之人,那些小毒根本不算是什么,像是家常便饭。” 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,唰地一下睁开眼来,目光如炬般看着往纪镜吟,缓慢道:“我是说,如果和我差不多修为的人,会因为饮用了河水而出现发抖、吐血或者腕间现出一道黑线的情况吗?” 她越说,纪镜吟看她的眼神就更奇怪,一把捉过她的手把袖子挽起,白嫩细腻的皮肤上面没有任何异样,厉声问道:“你是不是喝错什么了?” 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回,向晚意摇摇头,半垂眼眸,纤长的睫毛随着她的动作微垂,正好掩去了眼里波澜四起的情绪,说:“不是,我没有。” 一把捉着她的下颌,逼得她抬起头,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神色,脸色红润,确实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。 纪镜吟的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。 既然确认她没有事,纪镜吟就对她突然变得奇怪的情绪感到十分好奇,他问:“怎么了?发生了什么事了吗?” 容砾的事她只知个皮毛,所有的一切只是刚长了个苗头,想要顺藤摸瓜把事情查个清楚,她还得想想办法,加上这是容砾的事,她不想在纪镜吟的面前多说。 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,“没什么。” 语音刚落,迎着纪镜吟疑惑的目光,她自觉地挪到床的最里头,中间放着那根熟悉的长棍状被子,挥手把烛光熄灭,背过身去躺下。 纪镜吟钻到另一侧的被窝,夜漆黑如一团化不开的浓墨,他的眼睛却很亮,穿透浓墨,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。 过了不知道多久,察觉到女子的呼吸慢慢变得绵长,纪镜吟放轻动作,把那个碍眼的长棍状被子挪开,长臂一伸,把女子捞到自己的怀里。 温香软玉抱在怀里,鼻间被她身上好看的气息包围着,狭长的桃花眼目光有点散涣,视线很淡,没有定点。 心里突然生出几分无力感。 明明就同睡在一张床上,可他却觉得,为什么距离好像很远? 若他没有记错,容砾明天就会回来,或许说明天他得跑一趟。 他感觉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