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抹笑意,没有说话,静静地看着他,眼眶却不由自主地泛红。 容砾看着她,略微侧了侧头,语气有点无奈:“上天给你这么好看的眼睛,不是用来哭的。” 你现在这样是在糟蹋它,它会不高兴的,知道吗?” 向晚意抿了抿唇,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。 她很难想像,一个明明差点就要死去的人,能毫不在乎自己的生命,还在这里想尽办法逗她开心。 她突然觉得,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他,他是不是能够活得好很多。 两人都没有说话,沉默下来,空气里安静得让人害怕。 最终,还是容砾先开了口,“很晚了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 向晚意很快便反应过来,抿唇一笑,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意,她连忙往外面退去,摆着手:“不用了,你休息吧,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。” 语音刚落,便不给容砾任何开口的机会,脚步轻动,像是一阵轻风拂过,便没有了影子。 离开了容砾住所的她,寻了一处飞檐坐着,带着凉意的晚风肆吹划着身旁,在脸上留下几分刺痛的感觉,正好让她神识清醒了不少。 视线很淡,望着虚空,没有任何的落地点。 神昏殿的晚上,殿外总是泛着点点金光,一点点地包围着大殿,吸引了她的目光。 脑海里想起那条金龙,思量再三,叹了口气,终是提步往大殿而去。 旋身落入殿中,凭着那时和白寻一块走的记忆,在黑暗里慢慢寻到那面洁白无瑕的墙身。 她不是白寻,自然不会知道如何唤出这墙身的奥秘。 夜幕低垂,窗边的纱幔轻扬,月光斜斜落入殿中。 容砾对她有救命之恩,在面对那样两难的选择时,她不得不把内丹给他,这是她该做的。 至于答应纪镜吟的事,是她食言了。 世上总无两全其美的事,抉择避无可避。 容砾生命危在旦夕,她必须得先救他。 目光落那墙上,唇瓣轻启:“对不起。” 她说话很轻,但是安静的房间里面却回荡着她的声音,默了一会儿,叹了口气,她便转身离去,空余遍地银霜。 第二天一早,天边泛起鱼肚白,鸟儿高飞,在天边排成整齐的队伍,发出好听的鸣叫声。 神昏殿内,平静无澜的墙身忽然现出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洞穴,一抹衣角从洞中扬起,一道身影从中走了出去。 他的脸上带着怒气,眸里黑压压的深不见底,下颌线条紧绷,双手背在身后,配上淡灰色的衣裳,一身杀气表露无遗。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银铃声传来,白寻在看到面前那人时,急忙跪了下来,满脸讶异地看着他:“妖君,你怎么提早出来了?” 周身的不满似乎找到了宣泄口,纪镜吟的目光静静地挪到她的面上,眼睛微微一眯,唇角微扬,挂着一抹嘲意,右手袖袍轻挥。 空气中一阵暗流涌动。 女子瞬时像是断线的风筝般被拂了出去,后背猛然撞到墙壁之上,吐出一口浊血。 “白寻,你好大的胆子,居然给擅自给本君作主?” 她愣了不过短短一愣,随后很快便反应过来,他话里的意思。 女子擦过嘴边的血,目光如炬地看着他,“我只是想要妖君尽早恢复健康,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妖界的百姓谋福利而已。” 纪镜吟轻轻地笑了一声,踱着慢步走到她的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语气冷漠:“这是一个原因,还有另一个原因,是你想让她命丧南海吧。”顿了顿,他又继续说道:“只可惜她让你失望了,活着回来了。” 白寻捂着胸口,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看,语里染上几分哀叹:“妖君,有时候我真的很怀念上古时期的我们。”没有旁人,她就是他身边最亲密的人。 纪镜吟没有看她,目光似是落在远处:“是吗?可是我却喜欢现在的日子。”有血有肉,有牵挂,有执着,不再是漫无目的地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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