莹白如葱的指尖捏起花瓣,仰头,轻轻撒在身上,心里忍不住感叹,螺蛳粉好吃是好吃,就是有点儿费花瓣。 正洗着,外面传来谈话声,陆史虞来了。 蔺荷动作顿住。 他怎么来了? 外间的丫鬟白术也是吓到,红着脸:“老爷,蔺姑娘正在沐浴,不太方便。” 陆史虞愣了愣,媒婆已经把大多数事情的流程办下来,而这期间祭酒和他夫人也帮助许多,他今日过来主要和蔺荷谈论一些具体事项。 没想到会撞见女人沐浴。 哪怕二人已经开始相看,但毕竟未成亲,陆史虞多少有些尴尬,还有点儿无措,他假意咳了咳:“等她出来,告诉她我有事找她。” 说罢准备离开。 刚刚转身,身后的房门就打开了,泡完澡的蔺荷走出来。 “什么事情啊?” 她的头发还没有来得及擦干,湿漉漉搭在后背和肩头,身上的衣物难免被打湿,虽然说天气一天比一天热,但早晚温差大,陆史虞皱眉:“先头发擦干,再说。” 一旁的白术心领神会,连忙将毛巾拿来,蔺荷坐在软榻上擦头发,自从来到古代后,她便一次也没有剪头发,如今已经长至腰窝。 擦起来有些费力,双手没过一会儿就变得酸涩,她干脆将毛巾递给安静的陆史虞:“帮我。” ***** 陆史虞回过神的时候,已经站到了蔺荷的身后。 他宽大的、如竹般单薄的手拢着女人的长发,像握着瀑布一样,将其微微的拉起。 长发下,洁白的颈背贴着一朵月季花的花瓣,红得刺眼。 陆史虞手一颤,万千发丝缓缓垂下。 “嗯?”蔺荷看不到身后,只发出一声疑问。 陆史虞摇头,重新将头发拢起,那枚鲜红色的月季花瓣被他握在手心,冰凉的触感蔓延,然后渐渐发烫。 鼻尖闻到了花香,比以往都要容易的香气,仿佛将他整个人包围。 陆史虞是第一次给旁人擦头发,毛巾搓揉头发,将其上面的水珠带走,动作间不见慌乱,他看着似乎不尽人情,其实为人很是细心。 等擦到半干,陆史虞停了手,换了一条新的毛巾。 蔺荷的头发又浓又密,擦起来的确有些费事,到后面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,陆史虞却什么抱怨都没有,他甚至贯彻了对开始所说的“先擦头发再谈事”,一句话也不说,等彻底擦干后,已经过去两刻钟。 蔺荷:“……” 一时间,也不知道是该夸还是骂。 总而言之,两人坐下谈话的时候,外面的天色已经黑沉。 白术进来点亮蜡烛,又退出门外等候。 烛光照亮了房间,影影绰绰的火焰跳跃,几末阴影落到蔺荷眼睑,她眨了眨眼睛,什么也没有眨掉:“是什么事情?” 这个时候赶过来,应该并非小事,难道是成亲出现的纰漏? 陆史虞看出她的疑惑,开口道:“小礼。” 蔺荷没听懂,刚想说什么小礼,突然之间恍然大悟。 哦,小礼啊! 小礼就是聘礼,成亲前,男方和女方约定的东西,陆史虞从袖中拿出一张清单,蔺荷探头一看,只见密密麻麻,小到四京果、茶叶和芝麻,大到聘金聘饼:“要这么多?” 尤其聘金,居然有一百两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