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从简问:“什么事?” 李谕说:“这几年来,我没有碰过别人。我没有碰过皇后,德妃,贤妃。无寂和尚我没碰过,冯佑远我没碰过。从去淡州开始。” 萧从简想说他不信,但皇帝的语气平平无奇,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真的。 他仍在观察皇帝,皇帝不再说话,一会儿就睡着了。 萧从简下了床,去榻上睡了。 凌晨时候他醒了,闭着眼睛听皇帝的动静。皇帝窸窸窣窣穿了衣服,在房间了徘徊了一会儿,不知道是在看窗外的风景还是查看他的东西。 过了一会儿皇帝走到他面前。萧从简的呼吸绵长,和沉睡时候一样。 皇帝几乎无声地唤道:“朴之……” 然后伸出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头发,才转身离开。 萧从简待皇帝走后才睁开眼睛。 之后几日皇帝都依然来这里睡,萧从简不怎么和他说话。他改睡榻,榻上不够两个人睡,皇帝只好睡床。 他的手稿皇帝有时候来了也看,还和他议论一些章节。 只是这天皇帝似乎无事,来得早了些,他正在沐浴。 皇帝站在门边只是看着。萧从简以前在军营中,赤身露体无所谓,早就习惯了。 皇帝盯着萧从简的腰到腿看了半天,才笑道:“你之前还说自己会发福,我看你不会。” 萧从简穿好衣服,刚要从皇帝身边走过,皇帝一把揽住他。 他能感到两个人的身体都绷紧了,一般这是要干一架的预兆。 但皇帝只是搂着他的腰,轻轻旋转,哼着轻快的调子。 “我一直想这么做……” “什么?” “跳舞。” 他们的身体贴在一起,皇帝告诉他:“胯部放松。” 萧从简想挣脱,但皇帝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:“这样慢慢摇晃,这样转。” “这不是跳舞。” 皇帝声音里带着笑:“是的,是这样。我们不就正在跳吗。” 猫在他们脚边转来转去,似乎想要研究人类奇怪的步伐。 萧从简不知道这是哪里的舞蹈,但他知道这很亲密。皇帝在他耳边轻声说:“我知道,都是我不好。都是我的错。” 萧从简说:“陛下……” 皇帝说:“叫我李谕。” 萧从简不肯,他不可能叫皇帝全名,太生硬。 他说:“你虽然这样说,但你并不打算知错就改?” 皇帝顿了一拍,慢吞吞说:“是的,我不改。” 萧从简嗤笑了一声。他们的舞步已经停了下来,皇帝仍然搂着萧从简,说:“我想提醒丞相,那天我说要关你的期限并不是吓唬你。我们晚一天进入正题,你就会被多关一天。” 萧从简的背挺得更直了:“然后呢?” 皇帝温柔道:“我想今晚就开始。” 萧从简说不,他不想。他又要准备和皇帝打架了。他无所谓,这次他会对准皇帝的脸打,非把他打到头破血流为止。让皇帝一走出去,就要被所有的朝臣问发生什么了。 皇帝说:“今晚不行,可以。但总有一天会有。你现在吃的喝的,入口的所有东西,都是送进来的。朕什么时候下药都行。除非你什么也不吃,什么也不喝。朴之,你不是那种宁可饿死,也不愿意失身的人吧?” 萧从简笑了起来,这次他是真笑了。 他放开了皇帝,说:“你试试看。我等着看你什么时候再给我下药。” 他气定神闲,又意味深长,说:“李谕,你可以再给我下一次药试试看。” 李谕的脸色就白了一层。 萧从简是何等聪明的人,他什么都知道了。 第75章 “你可以再给我下一次药试试看。” 萧从简这么说, 就是已经知道了,他什么都知道。 李谕像被一只无形的拳头正面打在脸上,他后退一步。 李谕心中明白,萧从简看出了他的色厉内荏,虚张声势,萧从简看透了他,知道他贪心奢望, 既想要萧从简的身, 还想要萧从简的心。 他若真的再给萧从简下一次药, 彻底上了萧从简,那就是破了最后一道底线。萧从简将永远不会原谅他。 萧从简的心,就是萧从简的筹码。 他不仅渴求萧从简,他还爱着萧从简,现在萧从简已经知道了。 李谕知道萧从简早晚会想明白, 但他没想到萧从简这么快就勘破了真相。一旦萧从简勘破了这一点,那他做的这些事, 几乎都成了无用功。 他原本计划在上次下药的时候就一鼓作气做到底,但事情并不总是能按照计划走。给萧从简口完之后, 萧从简浑身发烫, 神智不太清醒。他怕萧从简又发病,只能将他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