句话,使得他顿了一下。 赵隽寒端着碗,低头不语,不知在想什么,他抬起头,张嘴想说话时,听见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,眼神一冷,他拽过和铃的手腕,飞快的躲在了暗处。 和铃的嘴巴被他用另一只手捂住了,此时,她已经发不出声了。 两人才躲好,脚步声的主人就走过了这里。 是昨天太监们中的两个。 “诶,你找着尸体了没?” “得了吧,这阴森森地,我上哪找去啊,鬼知道那小畜生死哪去了。” “你说他会不会没死?” “哟,你这不是说笑呢吧,就他那个饿死鬼投胎的样,能不吃吗?依我看,咱们也不用找那小畜生的尸体了,冷宫能藏人的地多了去,他就算是尸体烂了,咱们也找不着。” “那刘公公那边咱们怎么交代?” “就说那小畜生死了呗,尸体沉井里头去了。” 两人渐行渐远,声音也慢慢的听不清了。 和铃感觉自己腕上抓着的手缓缓松开了,他们口中的小畜生就是他,可是他却出奇的平静,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都没有。 旁边的男人低声笑了起来,渐渐的,笑声加大,让人听的毛骨悚然。 他忽然停住笑声,转头问和铃,“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杀了我呢?” 如走狗一般的自己,为何还是有人死盯着他这条命不放? 和铃抿唇,沉默。 她起身,拍了拍裙角上的树叶,转身离开之际,不知怎么的,淡淡的说了一句,“趁热喝吧。” 赵隽寒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,深眸凝着她的纤纤丽影,自嘲一笑,低头将碗里的粥喝的一干二净,温热的粥滑进他的胃中,他突然狠狠的将瓷碗往朱红的墙壁上一砸,瓷碗四分五裂的破碎在地上,清脆的响声像是送葬时的悲乐。 赵隽寒闭上眼,仰靠在宫门后的角落里,清晨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,冰冷的身躯却得不到一丝暖意。 ☆、3.琅珮 一所精致宫殿紧靠着皇帝住的永安殿旁,太监卑膝弓躯的站在门外,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,不敢多看,他拔高了声音朝里面问了一句,“督主,刘公公求见。” 即便隔着一道门,刘晋还是恭恭敬敬的跪在门外。 屋里传来一道清冷至极的声音,“进。” 刘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,小心翼翼的推开门,嘴角扯出诌媚的笑容。 屋里弥漫着檀香的味道,金色的香炉里放了沈香木块,木架上摆放着琉璃瓷器,案桌旁放置了一个软塌,纯金镶边的塌上用雪狼纯白的皮毛覆盖着,看上去华贵而又保暖。 软塌上斜躺一个人,他撑着头,手指有意无意的敲打着大腿,眼皮都未抬起,听见了刘晋的声响,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,“事情可办好了?” 刘晋抬头,“督主,人已经死了。” 宋端缓缓坐起身,抬眸,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问:“尸体呢?” 刘晋打了一个哆嗦,“只找到些许残骸,怕是让冷宫里的野狗给啃了。” 宋端“啧啧”两声,听不出是可惜还是嘲讽,嘴角绽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,“他这死的可比他的那些弟弟好多了。”顿了一下,他突然问:“这是第几个了?” “回督主,已经是第十一个了。” 宋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,“恩,下一个就轮到徐才人的那个儿子了吧?” 刘晋已经没了起初时的害怕,“是。” 宋端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,眉心舒展开来,“早些去办吧。” 刘晋忙不迭的点头,“奴才知道。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