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那麻烦你了。”老王婶放下柴,坐到饭馆大门两边放着的凳子上。 袁如珠给她倒了一杯凉水,“给。” 老王婶喝了一口凉水,往饭馆里面一瞧,里面只有一个村里的人在吃盐菜炒饭。 思及饭馆开业那天吃的盐菜炒饭,老王婶嘴里分泌出唾液。她又喝下一口水,问袁如珠,“如珠,你那盐菜咋腌得这么好吃?是有啥秘方?” “没什么秘方。” “那咋这么好吃哩?” “可能调料的比例我调的比较合适?比例是我自己琢磨的,老王婶您要是喜欢吃,我把比例告诉您。” “那可不行!你自个儿琢磨出来的,哪能随便告诉别人!” “这也没什么。” 最后,老王婶又是高兴又是不好意思拿了方子,“那多谢你了啊。” 老王婶离开后,吴桂芳来了饭馆里,得知袁如珠将盐菜方子说给了老王婶,心想老王婶以为珠珠做的盐菜好吃是因为腌的好,但其实,之所以那么好吃,不只是因为腌得好,还有炒得好。同样都是珠珠腌的盐菜,自己炒的盐菜就是没有珠珠炒的好吃。 袁如珠把客人吃完的碗洗了,对吴桂芳说:“幺姨,现在店里没什么人,我一个人能行的,您回去吧。” “这会儿家里的活做完了,我就待这儿吧。” “也行。” 太阳渐渐下坠,白日剩下的余热变成丝丝凉风,一点一点吹拂着老槐树上的槐花。 袁如珠关上大门,牵着小秋回家。此时已经七点多钟,外面光线昏暗,屋里也一片昏暗。堂屋里,吴桂芳和李长贵借着依稀的光,在编箩筐。 昏昏暗暗的光线将他们映得一团模糊。 “啪嗒!”灯应声而亮,昏暗的室内瞬间变得明亮起来。 “珠珠你回来了?咋把灯开了?用不着灯。” 袁如珠说:“这么暗,能看得清吗?灯开着吧。” “能看得清,不用开灯,别浪费电。” “哪里看得清啊。” “哎,真不用,能看得清,别浪费电。”说着吴桂芳就要去关灯。袁如珠拦住她,说:“幺姨,以后我们会挣很多钱,咱就别省这点电费了,不开灯对眼睛不好,眼睛比钱更重要,别把眼睛熬坏了。” 吴桂芳踯躅着,“真不用开灯……” “呐,今天赚了一百块,除去成本,赚了好几十呢,电咱用得起。”袁如珠掏出兜里的钱,递给吴桂芳。吴桂芳连忙推拒,“这是你挣的钱,你好好收着,给我干啥。” “这是咱们一起赚的钱。” 将钱塞到吴桂芳手里,袁如珠将她推远,语气颇为强硬,“不许把灯关了,开着。” 吴桂芳犟不过她,只得妥协。 第二天,袁如珠早早地来到饭馆,打扫了一遍清洁后,她拿起撮箕,把老槐树底下掉落的槐花撮起来。 时值晚春,槐花已然凋零得所剩无几,树梢间,蝈蝈已经开始谱奏乐章,用清脆明亮的乐声迎接夏日的到来。 袁如珠抬首望向花瓣掉的光秃秃的树梢。 春天要结束了。 下一秒,约莫是发现了什么,她惊讶地“啊”了一声。 树梢间,居然还有新的花骨朵,花骨朵边边上,又有新的花儿开了出来。 她挑挑眉,转而笑了笑,春日将尽,这时又开出了新的花儿,这是个好兆头。 此时,一辆小白车沿着公路缓缓行驶而来,突然,车子减速,停了下来。车厢里,王志捂住胃。 转身在车里找寻一番,没找到吃的,他捂着胃嘶了一声,随之继续开车。车子经过老槐树时,一家破旧的小饭馆闯进眼角余光里,他微微讶异。 这里什么时候开了一家饭馆? 不过正好,他现在很饿,没有犹豫,他立刻停车下车。 走进饭馆,见饭馆里面同外面一样破旧,他蹙蹙眉心。 “您好,请问要吃点什么?” 旁侧响起一道声音,王志循声望去,斜前方站了一个胖胖的女生。 “我想吃点……菜单呢?” “这里。” 目光扫过菜单,王志一愣,这家饭馆这么贵? 他难以置信,这家店又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品牌店,也就是一个穷山沟里的小破饭馆,居然敢卖这么贵? “你们店挺不便宜的啊。”他扯扯嘴角。 “您放心,一分钱一分货,我们店的东西好吃,值这个价的。”袁如珠不疾不徐道。 一分钱一分货?说得好听。王志心底冷嗤。这么一个小破饭馆,能好吃到哪里去?能好吃到比别人高几倍的价? 这他妈是一个黑店啊。 王志转身就要走,但想了想,又停住脚步。这种黑店,他得举报! 按着饿得几乎能摸见骨头的肚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