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是陈玉姣打来的,稍稍有点焦急:“敬之啊,长安下午就出去了,说是去店里给店员送点吃的,到现在还没回来。你下班了吗?下班的话去就顺道店里接她回来吧,我有点不放心。” 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 骆敬之微微蹙眉,想不明白她的店春节明明要歇业几天,为什么还会有店员守在店里。但至少现在有堂而皇之的理由去接她回家,否则接下来他真的不知道该到哪里去了。 他把车停在咖啡馆对面,隔着一条马路,看到店里没有光亮,除了路灯,就只有旁边商场前的一小块空地上有焰火,照亮了过往的路人。 那焰火开始只是一簇,大概燃放的人觉得不过瘾,后来干脆放了一排,点燃后金色麦穗一样的火苗一起窜出来,尽管伴着青灰色的烟雾,也还是好看。 他这才看清躲在墙角捂着耳朵却笑得眉眼弯弯的人,正是殷长安。 她身边高大的男人拿了一支烟,用拇指和食指捏着,点燃烟花后就敏捷地退后,跟她一起远远地观望,甚至怂恿她拿上那烟头亲自去点。 长安猛摇头,大概是说自己不敢,他就拿了一把仙女棒来,让她一手拿一支,点燃了让她跟那红蓝色交变的火焰亲密接触一回。 她甩动着手里的烟花棒,开始还害怕地缩着脖子,身体后仰,后来发现好玩,也没有危险,就放开了,一支熄灭了就立马要再点一支,蹦蹦跳跳地追着为她点燃烟火的那个人跑。 骆敬之看得怔住了,握着车钥匙站在那里,一时都忘了要走到马路对面去。 上回看到长安这样笑是什么时候……他怎么好像不太记得了? 事实上这样放肆的玩乐,包括放烟花爆竹,对长安来说都是十分难得的。主要是为她的安全着想,怕她反应迟钝遇到危险不晓得躲避,即使玩也只是让她在一旁看着,以为她那样看似满足的傻气的微笑就是全部。 她身旁那个陌生的男人是谁?骆敬之没有什么印象,好像是她店里新来的店员,可为什么……他们突然走得那么近? 他这才走过去,在他们玩闹的空档,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:“长安。” 快乐戛然而止,放成一排的焰火也恰好逐一熄灭,夜幕中又只剩下路灯,映出路边人模糊的影子。 “敬之?”长安似乎一下子被拉回现实,扔掉手里燃尽的仙女棒,转身茫然地看着他。 骆敬之没有责怪她的意思,但她有个小小的动作在这一刻很伤人——她往身旁的人身后躲了躲。 左时看了看她,不疾不徐地说:“时间不早了,你该回去了。” 他一开口,骆敬之想起来了,上回长安进了医院,他打电话到她手机,是一个男人接听的电话,就是眼前这一位。 他忽然警惕起来,问他:“请问你是哪位?” 左时没有立刻回答,一旁的长安张了张嘴想要开口,被他拉住:“你的外套和包包还在里面,去拿来吧。” 把她支开了,他才从容地自我介绍:“我叫左时,左右的左,时间的时。” 这个名字也是有印象的,长安不止一次地提过,在巴黎救过她的人叫左时,如今在她的店里工作。 他原本是不信的,直到这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,他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。 他太阳**隐隐作痛,不知是前一晚没休息好或是吹了风还是怎样,身体不舒服,脑子也有点混沌起来,想不起要问他什么,只说了一句:“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?” “店里有点事,我得留下来做完。长安只是好心,从家里带了些吃的来给我。” 他这样说着,却总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。 骆敬之问:“那天在医院接她电话的人,也是你?” “没错,是我送她去的医院。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