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人安人,杀之可也;攻其国,爱其民,攻之可也;以战止战,战之可也。 杀人可以安天下,用战争结束战争,战争就是正义的。 通俗点解释:不服,我就打到你服。 这就是范增推崇的霸者之道。 袁成德说一场鸿门宴,成了霸者之道和王者之道楚河汉界的分水岭。 沈培军的聚会安排在克里夫高尔夫俱乐部,客人不多,没有刀光剑影明枪暗箭的较量,只有唇枪舌剑袖底乾坤的试探。果岭上挥杆的潇洒和会所里品位不俗荤素无忌的美女,都只是沪上商圈这场看似不起眼,却注定影响深远的聚会的点缀。 李牧野斜靠在雕工精美价值不菲的黄花梨椅子里,长腿醒目的小助理在旁边陪着。对比其他几个围坐在茶几周围相谈甚欢的中年商界大佬,显得有些形单影只。 之前沈培军丢出个浦东新区远景规划的话题拿来闲谈,几个人都各抒己见说了些看法,只有李牧野表示没啥可说的。沈培军就又主动把话题拉到国际贸易方面,李牧野依然保持缄默。 这就有点太不上道了。 人到中年,依然保持着良好身材,相貌堂堂的南峰园董事长孟庆夫正笑着说道:“我们这位李老弟,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,难得赏脸出来一回,却给咱们几个老家伙玩了个徐庶进曹营。” 相貌略丑,个子不高,身材也有些发福的鲍文涛说道:“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,代沟这东西,看不到摸不着,但你必须承认它是存在的。” “尼采有一句话:更高级的哲人独处着,这并不是因为他想孤独,而是因为在他的周围找不到他的同类。”沈培军说道:“所以,我倒认为,这不是代沟的问题,而是境界的诧异。” 郭阚道:“沈兄太谦虚了吧,我们几个肚子里没几滴墨水的老粗俗物也就罢了,你老兄可是复旦高材生,还有小孟,当年也是赫赫有名的同济才子,连你们都跟小李老弟搭不上话去,那我看咱们还是赶快结束算了吧。”目光投向没说话的成家东,问道:“老成,你说呢?” 成家东瞥了坐在角落里的李牧野一眼,道:“我看李老弟不是那恃才傲物的年轻人,应该是等着咱们先抛砖引玉,然后在谈看法吧,那就不妨由我来当这块砖头好了。” 沈培军道:“作为今天这场商务聚会的发起者,这砖头怎么都得我来当。” 成家东又把目光投向李牧野,然后说道:“我是搞建筑出身的,扔砖头是我的看家本领,我看沈兄就不必跟我客气了。” 这几个老家伙,你一言我一语的,夹枪带棒挤兑小野哥开口说话。目的只有一个,就是想看一看这个连续拿到东海沿线港务疏浚建设工程政府订单,并且拥有欧盟认证的直营牌照的年轻人的成色。 小芬轻轻用脚碰了一下李牧野的腿。 李牧野也觉得不能再沉默下去了,真等老成开口,那就等于当面说人家是砖,而自己是玉。是不是玉不知道,就知道现在自己是被几个商界大佬架在这里了。再不主动说几句肯定交代不过去了。 沪上商圈最讲究面子和里子,你吹我也吹,面子相互给,里子自己赚,多少自己知。谁不守这规矩,谁就别指着在这圈子里混生活。 “难得几位前辈抬爱,那我就斗胆说几句吧。”李牧野站起身,走到几个人的圈子旁边,端着一杯酒,斜靠在旁边的斯诺克球桌上,道:“刚才沈先生提到了国际贸易,我就是做这个生意的,咱们在座几位或多或少也跟这行当有点关系,我年轻,见识浅薄,多说难免多错,现在是赶鸭子上架,就凑合着说几句浅见。” 沈培军哈哈一笑,道:“李老弟的金口玉牙可算是张开了,不瞒你说,我之前听了一次你的高论,可是受益匪浅,把这话跟几个老同学老朋友一说,大家都对你这个行事低调的商业奇才十分好奇,都张罗着要亲眼见识一番,你老弟倒好,三番五次的不给我们这些老家伙面子,好不容易出来一回,还三缄其口,搞得我这张老脸都快没地方搁了。” “沈先生言重了。”李牧野道:“我是后辈,断然不敢在各位前辈面前摆什么臭架子,之前咱们小聚过一次,我跟您说过,我读书有限,在商场里属于江湖派,摸着石头过河,琢磨出一点点不值一提的经验,怎么敢随便卖弄。” 孟庆夫道:“李老弟是不开口则矣,一开口便显露胸怀,这番话圆滑老练,可不是那些学校里刚出来的书袋子们能比的,刚才咱们说起国际贸易的话题,据我所知,你老弟在莫斯科有一家牧野国际贸易,就在不久前已经通过了意大利对外贸易委员会的认证,拿到了欧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