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旁敲侧击,语气关怀:“苒苒呢?许久没和她说话。”老爷子往这上一引,果真便猜对了。 这头的贺南方握着手机,冷哼了一声。 老爷子一听,便什么都明白了。 或许年纪大了,早年在商场胆识气魄,晚年沉淀下来后变得慈祥。贺南方是他唯一的孙子,老爷子的心有一半是系在他们身上。 他的声音带着揶揄:“跟苒苒吵架了?” 这头闷闷的声音,相当不情愿:“嗯。” 老爷子声音浑厚,笑了笑:“苒苒是个好姑娘,你要好好待她。” 贺南方不说话,他站在昏暗的灯光下,皱着眉头暗自想,他还不算好好待她? 他送她最名贵的珠宝首饰,给过她未婚妻的身份地位,家里一堆佣人阿姨照顾着她。 这种生活……是上流社会女人们争相追求的。 可她偏偏还不知足,总想着一个人偷跑出去。 一想到她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可能会有什么危险,贺南方不去想,当初是如何发了疯似的满世界找她。 电话这头,老爷子语重心长:“苒苒她是你以后的妻子,你要好好爱护他。”想两人还年轻,有些矛盾也很正常。 李苒性格乐观,脾气温顺,大概也不会生气太久。 贺南方硬邦邦地问:“妻子?如果她不想嫁给我……” 老爷子睁着发沉的双眼,声音叹道:“她心里有你。” 他眼神垂落,霸道的语气里竟透着委屈:“她变了。” 老爷子的声音越来越低:“南方,你要记住。人的感情是不能被伤害的,一次的伤害可能用十次的好都弥补不回来。” “有错能改,就有回去的机会。” 开导贺南方几句后,让他对李苒好些,便有了倦意。 贺南方静静地听着,半晌才皱着眉头答:“还能回去吗?” 老爷子声音几乎听不可闻,语重心长:“苒苒现在长大了,你要尊重她,把你的脾气收一收。” “明白没有。” 贺南方心里想,他的脾气还不够好?今晚她都敢打他,没等到他生气,她自己却吓得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。 他还要忍着怒气去哄她。 自从李苒变了之后,贺南方觉得自己渐渐也变了。 不知是自言自语,还是对着老爷子:“她现在脾气很大……都不说喜欢我。” 那头电话渐渐没了声音,老爷子闭上眼,瞌睡起来。 护工将电话从他手里接过,低声道:“老爷子睡了。” 挂了电话后,贺南方深思熟虑了一番。 或许是老爷子提醒让他对李苒好的缘故。他决定这次的事情,先暂且放过李苒,不跟她计较这件事。 她现在是只跃跃欲试,扑棱着翅膀,随时准备飞走的小雀儿。 他要做的只是不让她飞走,如果她能乖一点……那他不介意再对她好一些。 这样说服自己以后,贺南方别扭了一晚上的脾气,终于自我说服。 于是又顺理成章地摸进了李苒的卧室。 他从外面进来时,李苒正躺在床上,背对外面。纤细的身影在厚重的床褥中鼓起小小的一团,浅黄昏暗的墙灯之下,有一片模糊,不明显的轮廓。 高大的男人披着清冷的月色躺上床,李苒闭着眼假寐。 身后的人动作很轻,大手先是在空中犹豫不决地抬了抬,最后落在李苒的肩膀上,将她整个人掰过来,摁进自己怀里。 呵……狗男人连道歉的动作都这么粗鲁。 他刚洗过澡,身上撒发着淡淡的薄荷清香,清冷地藏在嗅觉的最底端,淡雅到……捕捉不了。 因为两人靠的很近,周身又混杂一些李苒身上的气息,徒增了几分暧昧。 似乎是嫌靠的不够紧,贺南方将李苒的头轻轻抬起,手臂从她的颈部横穿过去,让她枕着。 这个姿势极具侵占意味,李苒枕靠在他的臂弯处,他横陈的另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腰上,只要怀里的人一有什么动静,便可紧紧扣住。 做完这一切,贺南方心里舒服多了。抱着怀里的人,神经渐渐放松下来。 李苒虽然意识清醒,但身体是极累的,累到眼皮都不想睁开一下。 她任由贺南方折腾着,可搭在腰上的手紧得她难受。 “你还有完没完!”她吼去,伴随着不舒服的挣扎,大力地去推他的胸膛。 结果很悲哀的发现,贺南方早已不是当初的少年,他的骨架、肌肉已然是一副强壮成年人的模样。 她用尽全身力气,旁边的人纹丝不动。 蓦地抬起头,黑夜里那双生气的眼睛像是被擦拭过的宝石,带着一小簇火苗和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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