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苒转头看向他,用眼神说:听听,听明白没? 贺南方简直被这谬论气笑了,一抬手摸上旁边的花瓶。 就在下一秒准备弄死大师的时候,李苒摁住他的手。 她忍住笑:“听听大师讲得多有道理。” 贺南方对上她的目光,语气冷冽:“你天天就听这个?” 李苒点头:“你一定要耐心听。” 贺南方简直都快把这辈子的耐心都给用完了。他扶着额头看向大师,大有一种再敢多说一个字,立马叉出去。 大师还在喋喋不休:“女人要谦卑恭驯,不能强势,要学会伺候男人。” “同样,男人不能对女人太好,打是亲骂是爱,对自己的女人要有手段跟魄力,才能算的上是真正男人。” 贺南方摁着突突的太阳穴,忍无可忍:“你他妈给我闭嘴!” 他这副气的火急火燎的样子,十分像李苒口中的“失眠易怒。” 大师用喝了苦瓜汁儿一样的表情看着他,理性分析:“男人失眠多半是肾病,清心寡欲最重要,喜欢漂亮女人的男人大多色迷心窍,伤身亏虚不说,财钱也容易亏空。” “所以说,漂亮女人娶不得,最是克夫。” 贺南方简直被气坏了,嘴角泛起冷笑:“克夫?” 他站起来,声音慢条斯理,一字一句:“想过没,谁能克你们。” 忍了这么久,他手边那至摇摇欲坠的花瓶终于落下,发出清亮的脆响。 终于打破大师的那张苦瓜脸,几个人全都恐慌起来。 看向大师,眯眼透着危险:“怎么不说了?” 大师差点吓尿了,摇摇头:“不……不说了。” 你这么凶,你说的才对。 “刚说谁克夫,克谁?” 大师从善如流:“我克夫,克我那早死的丈夫。” 贺南方踩着一地的碎片走过来:“你这么会当女人,送你去见他,如何?” 大师扑通一声跪到蒲垫上,吓得面色发白:“别……别……” 就这点胆子,还敢来说他短命,李苒克夫。 贺南方也就脾气吓人了些,起码是个守法好公民:“别紧张。” 他一副再看一眼都会眼疼的样子:“王稳。” “把这三人给我绑了,送去警察局。” 王稳在旁边听了半会儿,终于也忍不住了:“老板,交给我。” 收拾完三个女德大师,贺南方看着客厅几个人,尤其是李苒:“这三个蠢货谁带来的?” 贺母立刻指着她:“李……苒。” 李苒笑笑:“夫人,你要是不让我上这些课,我怎么会懂这么多呢?” 再笨的人也听出不对劲了,贺母连忙解释:“不是,我不认识这个大师。” 李苒坐在椅子上,抱着手臂:“贺夫人特地请来给我上课。” 贺南方眼神阴骘,甚至是看向贺母也没什么变化:“你平时就教这些?” 贺夫人连忙摆手:“不是,我没有,我都不认识她们。” 贺南方显然还没从刚才克夫的诅咒中恢复出来,一副要追究到底的样子。 问李苒:“你们跟她怎么认识的?” 李苒冷笑一声不说话,“你爱信不信。”就没指望贺南方能相信她 大厅里静了片刻,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孕妇邱簌簌突然开口:“是你母亲让周夫人骗李苒过去听课。” 贺夫人立刻跳起来:“你胡说。” 贺南方看向李苒,见她一副不愿意过多解释的样子。 冷冷道:“从今天开始,贺家谢绝会客。” “还有,订婚礼过后,将夫人送回台州去。” 台州是贺夫人的娘家,自从嫁到贺家,她几乎很少回去。突然将贺夫人送回台州去住,难免会让人多想。 贺夫人慌张的声音:“南方你是我儿子,你不能对我这样。” 说出这句话,连贺夫人她自己心里都觉得亏虚。 贺南方自出生开始便是贺老爷子亲手培育,贺南方父亲是个成天不着家的花花浪子,贺夫人年轻时也是个远近闻名的交际名媛。 歌厅舞厅,茶会拍卖会,逛街购物,活到五十岁了才想起自己是贺南方的母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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