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皇上你是真心想让我当个什么都没用、让人看不起的闲官吗?” 解臻骤然眸光缩紧。 “又或者说,皇上是还在试探我、观察我,因为我有两副面孔?”陈殊突然一笑,继续缓声道。“若是如此,皇上大可不必在那个时候救我啊!” 明明半年前就可以一死了之,这样对于解臻和他来说,不都应该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吗? 陈殊说着,慢慢垂眼看着地面。 地面上,窗外的照进来那点余光也渐渐变薄,迎来的是即将降临的夜幕。 和窒息的黑暗。 解臻的眼睛在暗中越来越深邃,他的眸子宛如一汪冷泉,眸光不停地轻微泛动着。袖中,僵硬的手缓缓地握紧,复又慢慢松开,解臻终于开口说道:“林辰疏,不管你是姬长明还是谁,我都没有怀疑过你。” “……”陈殊垂着的眼睑轻轻抬了抬。 解臻眉头微微皱起,眼睛微红,冷泉般的眸中光影却终于淡下去许多,他缓缓道:“你自青山回来,身体已经不如以前。方守乾为人狡诈,手段阴狠,比齐言储更难对付,我不想你被卷入这件事情当中。” 陈殊听着解臻的话微微一愣,随后低声道:“原来皇上一早就知道,梁府的案子和方守乾有关。” 解臻:“……” 解臻蹙眉,隔了一会儿,他慢慢道:“梁丰远死前有预感要被方相灭口想投靠于我,向我列数了方守乾的罪状,只可惜他给不出能够扳倒方守乾的证据,所以被我回绝了。” “……”原来如此。 梁丰远记录重要事物的账本被盗骨盗走送到宰相府,只怕那账本上必然掌握了方守乾的秘密,这才让方守乾起了杀心,也让梁丰远意识到自己的性命不保。 梁丰远应当是在无路可走之下才找到了解臻,但解臻却并不没有要保下他的意思。 也难怪那天解臻会提到梁丰远议事的事情。 陈殊抬眼看着解臻。解臻还是他认识的冷酷无情模样,仿佛刚刚说起“没有怀疑他”的人并不是眼前这人一般。 “我在梁府附近还发现路大人的银针,那日路大人也在现场?”陈殊问道。 解臻默然道:“林辰疏,你在借我的话查案吗?” 陈殊:“……”解臻到底是解臻,比邵玉平更加敏锐。 陈殊抿起唇,又恢复了沉默的样子。 “路七是我派过去调查荼毒生的。荼毒生与方守乾、齐言储都有往来,此人路数诡异,让人防不胜防,为江湖祸患。那日路七在梁府附近发现其行踪并与其交手,可惜并没有捉到此人真面目,反而发现梁府已经被悉数灭口。”解臻道。 皇上竟然主动地告诉他案子的事情? 陈殊一愣,错愕地看着解臻,却听解臻的声音低哑:“林辰疏,不管怎样,我都不希望看到你再受伤。” 陈殊张了张嘴,却发现有些事根本无从说起。他背脊绷了一会儿,忽地放松下肩膀,轻轻笑了声。 “我要是有那么容易受伤就好了。”陈殊笑着道,“你也看到我的武功,既然伤势已经痊愈,哪会出什么风险。” 解臻:“……”这人大概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受伤的时候有多触目惊心。 但愿如此么? 解臻听着自己心里沉闷的跳动声,只觉得周遭的空气压抑得难以呼吸,终于在座椅上缓缓地坐下。 “辰疏,能多陪我一下吗?”他缓缓地抬眸道。 这声辰疏仿佛在叫陈殊自己的名字,陈殊微微一愣,但见眼前的男人静默地坐在自己面前,清冷的面容冷峻孤寂,与这房间的黑暗融为一体,竟无端生出静谧独守的意味。 纵然这人一直阻碍着他完成任务。 陈殊垂眼,转身到门口拿起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