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?”解臻这是什么意思?陈殊勺汤的手顿住。 解臻还在看他的手,目光里有一丝畏怯,但颈上的喉结上下耸动了一下,是吞咽的动作。 陈殊:“……”他忽然好像有点明白解臻想要做什么了。 解臻散魂后,魂魄残缺不堪,已经不再向以前那样隐忍,他的眼神甚至像个没有心智的小孩,正露骨地展现自己的思想。 陈殊默默地看着一言不发解臻眼里的期盼,终于还是拿起解臻的碗和汤匙,和刚才一样轻轻舀了勺放在嘴边轻吹了几口气,随后慢慢将匙里的汤水放在解臻的唇前。 解臻低低地看着陈殊递过来的汤匙,果然没有再拒绝。他眉眼微弯,很快张嘴,喝完第一口肉汤。 喝完后,也不知道是太他还是看着自己,唇边已经有水润的汤渍,勾着笑,又露出期待地看着自己。 “别急,一口一口喝。”陈殊见状,连忙道。 解臻点了点头,眼睛中似有星星,又吃了一口陈殊喂的饭菜。 两人在饭桌边你递一勺,我吃一口,看得旁边的朱伯和老妇目瞪口呆。要知道这姬长明的弟弟年纪看着都已经成年,原本以为是个和他哥哥一样能够自食其力的青年,结果醒来后竟然还要让姬长明喂饭,实在是出乎人的意料。 不过这姬长明的弟弟本来伤势就很重,之前在镇子上的时候走不利索,这会子刚刚醒过来,可能手脚也确实不太方便行动,还需要静心的照顾。倒是姬长明这个当兄长的,照顾得又细心又贴心。 姬长明兄弟两个长得都很标致,眼下这一幕虽然意外,但看上去倒挺和谐的。 “姬哥儿,你这弟弟有点黏你啊!”旁边的老妇看着兄弟两这么个情况,不由得笑道。 “是啊,你们两个兄弟感情真不错。”老朱道。 陈殊没有回答,看着解臻认真地吃着自己舀的食物,不禁涩然笑了笑。 收留他和解臻的老夫妻不知道他们并不是真的兄弟,更不知道解臻其实就是厉国的皇帝。 在心智已失的外表下,解臻不仅是皇帝,还曾经是一个城府很深,更让自己曾经一度忌惮的人。解臻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样子,是他没有履行好自己的诺言,保护好解臻。 他一直以来都在做着所谓的任务,却从来没有想过解臻会真的出事,以至于到了解臻昏迷不醒,他才如此束手无措。 陈殊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受重伤的时候,解臻曾经也一汤一匙地喂着自己喝药,那时候他还曾在心里埋怨皇上不会照顾人,可当解臻躺在床上的二十天里,他也曾学着路七教解臻的方法赴喂解臻喝药,结果男人昏迷中也数次呛咳,让自己根本不知道接下去要怎么打理才好。 照顾一个人如此困难,那他以前受伤的时候,解臻的心情是不是也和他现在一样? 陈殊看着解臻自始至终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,眼睛渐渐开始朦胧。 吃完晚饭,天色已经暗下来,夜黑得明显,有白光慢慢回归解臻的身体,但朱老夫妇似都没有看见这一异象。两人收拾了饭桌,问过陈殊明天想吃的菜目,开始打理家务。 陈殊则带着解臻回了两人的房间,他替解臻换药,一边解开解臻身上的绷带,一边将药重新涂抹在旧疤上,尝试问问解臻的状况,只可惜解臻好像是真的听不见,对于陈殊的发问每一次都要愣神很久,才会点一下头,以作回应。 解臻魂魄并不完整,在外面熬了一天,已经显得有些困意。但他不会说话,直至昏睡前都还是静静地看着陈殊。 陈殊终于感觉到旁边带着微热的目光渐渐消失,他抬眼看着解臻闭目的容颜半响,还是将解臻抱起放在床上,重新给对方掩好被子,拨开男人垂在眼边的散发,轻轻叹了口气。 解臻醒来后这副样子,执着得近乎冥顽,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。 好在这一次运镖回来,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