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上官澹澹眉脚微微挑起,少女本就清脆的声音越发显得尖锐了,却不是歇斯底里,而是威严满满,带着训斥的堂堂气势,“朕问你如何理解事夫之道,要的是有情有理的一番肺腑之言,何须你来讲律法条文。” 说完上官澹澹也不理苏南秀欲言又止脸色难看,转头看着秦雅南。 秦雅南知道上官澹澹是让她来讲一讲“事夫之道”。 事实上苏南秀至少经历过封建糟粕的荼毒,秦雅南可是真正的长在红旗下,对夫妻之间的看法和苏南秀不同,更不可能和上官澹澹一个观念。 可是有些东西总是会在传统中不由自主地影响着愿意接受的一些人。 “我以前极其喜欢贺铸的《半死桐·重过阊门万事非》。就我个人看来,在潘岳的《悼亡》和元稹《谴悲怀》和苏轼《江城子·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》以及贺铸的《半死桐·重过阊门万事非》四大悼亡词中,我最喜欢的便是贺铸这一首。” 秦雅南的语气缓和,说着悼亡词,嘴角却微微翘起,有着自己的体会,那种心情便自然地演绎着词中的意境,让她的气质变得犹如夜晚孤寂的月一般。 “重过阊门万事非,同来何事不同归。梧桐半死清霜后,头白鸳鸯失伴飞。原上草,露初晞,旧栖新垅两依依。空床卧听南窗雨,谁复挑灯夜补衣……空床卧听南窗雨,谁复挑灯夜补衣……”秦雅南轻声朗诵着这首无人不知的悼亡词,仿佛陷入其中的情景似的,“谁复挑灯夜补衣?大概就是这一句吧,其实一整本《浮生六记》不过就是这一句的故事罢了。” “秦雅南,你可真会投其所好。”苏南秀冷笑着流露出佩服的意思,当初的叶巳瑾那么讨叶辰瑜喜欢,让他当个宝,今天在上官澹澹面前,这揣摩心思的本事还是一点不差。 “你误会了。”秦雅南淡淡的笑,摇了摇头,“我并不是说就认同女人要做三从四德,贤良淑德,居家侍奉男人的角色。只是事夫之道终究是夫妻之道,不是说得到了对方就是结果,而是两个人终究要活成对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,是他生活的习惯,是他难以忘怀的景色……让他不敢想象没有你的日子,让他会有空床卧听南窗雨,谁复挑灯夜补衣的叹息……叹息中有因为爱的痛,而不是庆幸着,那个恶婆娘终于走了。” 说着秦雅南瞟了一眼苏南秀,神色中微带轻蔑,“要做他眼中最适合一起生活的女人,便是我所理解的事夫之道。” 上官澹澹眼中露出赞许之意,心有戚戚焉的点了点头……当然,这是地位犹自在皇后之上,能够和皇帝分庭抗礼,作为真正的后宫之主必须露出来的姿态……她哪深刻理解过什么事夫之道,哪有那么多感想,这首《半死桐·重过阊门万事非》倒是别有韵味。 秦雅南抿嘴默然微笑,给上官澹澹的杯子加了一些热水。 “为了讨好她,你还没和刘长安有什么关系呢,先咒起自己死掉了。秦雅南,你真是够狠的。”苏南秀自愧不如地退后两步,冷笑着望向上官澹澹,“我知道你来历非凡,可否给我一个答复,你到底是什么人,凭什么干涉我们之间的事情?” “我说过了,我是他的妈妈。”上官澹澹端正地露出想起儿子时的温和笑容。 “你这模样会是他的妈妈?”不管上官澹澹在安静时气质如何优雅高贵,言语间颐指气使的堂皇之气多么明显,但是那种少女的稚嫩还是会时不时地显露出来,苏南秀不可能看不出来。 “你这模样也很难想到你是个一百多岁的老婆子啊?”秦雅南笑吟吟的说道。 “我要是老婆子,叶巳瑾,你也是。”苏南秀冷笑地看着完全没有自知之明的秦雅南。 “我是秦雅南,今年二十五。”秦雅南压抑住心事,不能输了场面,尽管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找刘长安当面问清楚了。 “我是苏南秀,今年十四岁。”苏南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