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不知道那郑平是谁,换我我也不高兴。”白草也努努嘴,“雪满姐姐,那这药怎么办呢?” “……药给我吧。我去书房里给姐儿。” “笃笃”两声,有人在敲书房的门。 朝云没有响应,雪满便侧过身把门推开。 “姐儿,药好了。”雪满笑着进来。 朝云目视了身前的书桌,告诉她:“摆在桌上吧。” 雪满不停地偷偷瞥着姐儿的脸色,明明觉得姐儿是不高兴的,可光看她的脸色,又不像很不高兴的样子。 从前姐儿一旦不高兴,那神色,便是要发怒的样子,一看便看得出来。 可此时的姐儿却不是。她只是阴沉着脸,无喜无忧。 雪满把药放下,立马也就端着盘子再出去了。 因为姐儿那模样,其实有点吓人。 朝云看着棕黑色的那碗药,许久许久,也许有了一刻钟。 忽而无声地笑了。 她端起那碗药,倒在了一旁的花瓶之中。 第87章 烈火 朝云还是没梳头发,蓬头垢面地打开了书房的门,顶着大雪,走到了院子里。 廊下躲雪的雪满看见了朝云,跑前来问道:“姐儿,怎么了?” 朝云声音冷淡:“那张圣旨呢?” 雪满挠挠头:“婆婆叫人去抄录了,当下,应该在家祠里头吧。” 朝云看了看院子门口闲谈的两个守卫,想起自己正在禁足之中。也不想自己出去,于是指使起雪满:“去把它拿来。” “姐儿要圣旨做什么?” “赐给我的圣旨,摆去家祠做什么?” “哦……” 雪满一听,也有点道理,把伞交给了姐儿,自己淋着雪跑去了家祠。 手里的圣旨实在金贵,她拢在怀里,又生怕把它压了碰了,只好不松不紧地抱着,也不让它淋到一点儿雪水。 回到院子里时,看见姐儿还站在院子里。 给姐儿的那把伞,她也没打着。 姐儿最近像是着了什么魔似的,总是阴晴不定,雪满这做下人的,心里既是害怕,又是心疼。 要不什么时候,偷偷弄点羊肉过来,在小厨房里烧一顿炒羊肉给姐儿吃吃? 雪满这般想着,把圣旨交到了朝云手上。 “家祠那里的人还说呢,让姐儿用完,赶紧送回去。他们要装裱起来的。”雪满撇嘴,“明明是姐儿的东西,这么宝贵,将来肯定要跟着姐儿出嫁的,怎么要放到家祠里去呢?” 朝云不落一词,拿上了圣旨,胡乱捏在手里,回到了书房。 “姐儿,那我去躲躲雪?”雪满问。 总不能还傻站在院子里吧。头发都快湿透了。 朝云并不回头:“你去吧。” 她推门进了书房,不曾坐下看书,一只手还是那着这圣旨,另一只手抓了一柄小烛台。 烛台的火苗蹿动,像是星夜的光,虽微弱,却足够耀她双目。 她用烛台的火尖靠近这圣旨,即将相触之时,又将其抽离。 如此反复了三四回,朝云重重叹了口气,转头看见了书桌上的那些摊开的书,和堆得整齐的抄本。 在这里烧它,熏坏了它们可不好。 于是便持着烛台和圣旨,又一次来到了院子里。 “啊!” 雪满在廊下,忽而听见一声叫嚷。 转头一看,看见个惊悚的白草。 她问道:“怎么了?” 白草遥指着院子中央的地:“走水了,走水了!” 在满地的白芒之中,升起的,是一束火花。 圣旨那蚕丝做的锦缎被低劣的烛火点燃,烧得热烈,化开了一地的积雪。 雪满飞也似的跑来,推开了站在火边的朝云:“姐儿当心!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