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朝烟却道:“总得好好看一看。姐姐还以为你的毛病已经好全了,才让人给你做羊肉的。近来没有吃药了吗?” “药有什么用。” 朝云的不快都写在了脸上,朝烟看得分明。 她晓得妹妹这不快的来源,可她也无奈,因为她并没有解决之道。难得想用炒羊肉来哄她,却又叫她犯了肝火。 大夫还是被朝烟叫进来了,就算是老毛病再犯,吐了血也是件大事,还是再把个脉更好。 大夫三指搭在朝云的尺关寸上,静静感受着脉搏涌动。 指下的脉象平滑,犹如玉珠滚动在血脉之中。 大夫的眉头稍有舒展,又微微皱起。 朝烟问道:“怎样?” “娘子这一脉……”大夫微顿,“是喜脉。” 喜脉! 朝烟紧张的神情顿时间舒缓了,眉眼之间都带上了笑意。 是喜脉! 云儿也有孩子了! 尽管那妹夫,她近来很看不上眼,可那毕竟也是个翰林编修,是进士出身!朝云与他,有了孩子了! 她只差笑出声来,乐呵呵地望向朝云,却见妹妹脸上竟全是凝重。 有如黑云压城,不见半点喜庆。 朝烟本以为是朝云听到这样的好消息,呆得滞住了,于是便开口说道:“云儿,这可是喜脉,你……” 但话说到一半,朝烟忽然想起了什么。 她面上的神色,变得比朝云更加惨淡。 “恭喜娘子,此胎已一月有余,脉象还算平稳。只是这娠中须得小心。娘子内火燥盛,切记要谨慎饮食,更要戒去焦躁。”大夫把脉枕收了起来,从箱子里拿出纸笔,开出方子,“此方清火,娘子按这个方子,每隔一日吃一顿。” 秦桑将大夫送出了许家,朝烟叫人把门关好。 她问道:“这…是谁的孩子?” “我不知道。” 朝云眼中尽是惶惑。她不敢相信,自己会在这样的时候怀上孩子。 头又开始痛起来,难受得她一手撑在了桌子上。 和郑平成婚数月,一直没什么动静,怎么会自己一出事,孩子便来了? 她问道:“姐姐,我该怎么把这孩子去掉?” 声音微颤而无力。 朝烟“唰”地站了起来,震诧而不解地看着她:“你要把孩子去掉?” “我不想生孩子……无论是谁的。尤其是那畜牲的。” “这哪行!你,你这孩子,这。孩子无辜,既然有了,就是你和孩子的缘分,怎么能不生下来呢?”朝烟拉住了妹妹的手,“你放心,无论如何,姐姐都会保你的孩子平安无虞地长大!” “我不要它。我不要孩子……”朝云还是坚持。朝烟不曾发觉,在妹妹凝重的面色下,是愈发昏沉的眸色。 “可你已经嫁人了。嫁了人的女子,就是要生孩子的。你看易哥儿,姐姐怀胎十月把他生下来,他如今已经会叫姆姆了。就算这孩子…就算郑平不要这孩子,不,他不会知道的。说到底,这也是郑家的血脉。有姐姐在,一定让你——啊!云儿,你这么了!” 朝云笔直地倒了下去,摔在地上,昏迷不醒。 才刚送出门外的大夫又被请了回来,打马回府的许衷赶不及去见一面毕升,就看见秦桑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