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下下打量了宋长宁一遭,恶声恶气道:“我管教府里的丫鬟,碍着你宋大公子什么事了?要你在这狗拿耗子,你要是有空啊,管管令弟,别总放他出来祸害人!” 宋长宁深知平日里这个许文风表面上同宋凌川称兄道弟,可背地里尽会儿使小手段,能怎么往宋凌川脸上抹黑就怎么抹黑。前一阵子赌坊那事,就是许文风给闹出来的。为此宋长宁还上门讨过公道,只不过这许家明面上说要好好教训许文风,可实际上还是任由他胡作非为。 如今许文风这手都伸到了林蔚身上,宋长宁也没打算再同许文风客气。这种地痞恶霸最是欺软怕硬,若是同他讲道理才真真是对牛弹琴。 换而言之,道理是说给讲道理的人听了,而武力却是最为直接有效的。 宋长宁将绳子解开,顺手将林蔚往自己身后一推,回眼见一记暗拳袭来,抬手一把拽住那人的手腕。顺势往他膝盖上一踢,将人直接踢跪下,这才狠狠一甩手,将人整个甩到了许文风身上。 许文风被自家的下人撞得五脏六腑都疼,险些没吐血出来。宋长宁说话一直都和和气气,待人处事往往都是彬彬有礼,以至于许文风都忘记了,原来宋家大公子还有武功在身。 “好好好,你有种,你给我等着,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,等着!” 许文风撂下一句狠话,扶着腰跑了。 “你没事吧?” 宋长宁上上下下打量了林蔚一遭,见她毫发无损,这才稍稍松了口气,敛眸问她:“怎么回事,平白无故的怎么惹上了许文风。” 林蔚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宋长宁,提起宋凌川时,还咬牙切齿的告了一状。 宋长宁眉头渐渐压了下来,宋凌川的脾气他不是不知,只要是能气到他这个亲哥哥,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。 也不知宋凌川到底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,明明几次三番被许文风阴了,可仍旧在一同玩乐,毫不收敛,很是让人大动肝火。 “既然如此,你那里也不甚安全,还是跟我回去罢。” 宋长宁温声道,见林蔚头发上还黏着碎草,也没多想,随手替她清整干净。 林蔚赶忙垂了垂头目光飘忽不定,没敢直视宋长宁的眼睛。忽而想起什么,抬头又问:“叔,林惜呢?” “林惜?” 宋长宁蹙眉,侧脸望着她,“怎么回事?” 林蔚心里一个咯噔,赶忙问道:“叔,难道你没遇见林惜吗?不是她把你找来的吗?” 宋长宁摇头:“我也只是刚好路过,并没有遇见她。” 他垂首,见林蔚满脸焦急,想着通州横竖就这么大,左不过是个半大的小女娃子,应当跑不了多远。可林蔚是当人姐姐的,妹妹走丢了,心里着急也合情合理。 “你先别着急,也许是去了宋府没找到我人,这才回去了。咱们先去你那看看。” 林蔚一听,觉得有理,稍稍松了口气。再抬脸时,宋长宁正好将马牵了过来,直接翻身上马,想来也是骑惯了的,动作十分利索。 “来,上马。” 宋长宁径直将右手伸了过去,手掌白皙如玉,袖口处用了金线滚边勾勒处水状玄纹,更显得温文儒雅。 林蔚稍微犹豫了一下,便将手伸了过去,还没来得及反应,身子一轻,整个人就坐在了马背上。 “坐稳了。” 宋长宁又低又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修长的手臂环绕着林蔚的肩膀,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。更显得她身材娇小玲珑。二人距离如此之近,几乎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。 若换做平日里,林蔚兴许还会顾及着男女有别,可眼下还不知道林惜身在何处,一颗心总是七上八下的。林惜素日胆子又小,天色都这么晚了,也不知道会不会磕着碰着。 再者,正如宋凌川所言,宋长宁的心思难猜,又是大户人家的公子,同林蔚到底是门不当户不对。她这颗芳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花结果。 还没来得及下马,远远就听见院子里传来震天响的哭声,林蔚心里一着急,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。幸好宋长宁眼疾手快,从后面伸手扶了她一下,这才翻身下马,亦步亦趋的跟了过去。 两个孩子吓坏了,缩在墙角直哭,林晨到底大一些,又是当哥哥的,把小幺紧紧抱在怀里。小幺哭,他也跟着哭,小脸就跟猴屁股似的,连眉毛都哭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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