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会对我做什么。” 闻淮正准备点点儿什么,听他这么一说,干脆抢过了杜何其的咖啡,仔细看了看杯子边缘,然后贴着有咖啡痕迹的地方喝了一口。 这个场景让杜何其皱起了眉,很多年前,他们俩刚打了一架,互相看不顺眼,有两人都相熟的朋友从中调解,安排他们坐下来聊聊,那天他们约在咖啡店见面,杜何其故意来得晚了些。 闻淮那会儿嘲讽他,说:“你们gay都这么不守时吗?跟个大小姐似的!” 当然,那时候闻淮还不知道自己也是个gay。 当时杜何其生了气,以为闻淮是个直的,拿起他的杯子对着喝过的地方就喝了一口。 意思是:你嫌我是gay?那我偏要恶心你! 不过后来让他们都没想到的是,那天的见面,一开始火药味儿浓重,后来两人竟真的越聊越投机,这么一聊就是四个多小时,晚上还一起看了场电影。 他们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,如果拿出来拍部电影,大概也会很精彩。 杜何其现在看着闻淮,觉得好像回到了两人初识的时候,都是锋芒毕露、桀骜不驯的大男生,从互相不服气到惺惺相惜,竟没花多少时间。 杜何其曾经以为他跟闻淮的相识相恋都是命中注定,现在突然在想,是不是分手和重逢,也都是命? 他不喜欢宿命说,更相信所有渴望的都是自己努力争取才得来的,但很多时候他也会茫然无计,面对生活手足无措。 “想什么呢?”闻淮抬头时,看到杜何其在盯着他发呆。 他笑了一下,突然被掉落的睫毛扎了眼睛。 “操……”他赶紧放下杯子,使劲儿揉眼睛,几秒钟,眼眶都红了。 杜何其由开始时的面无表情转变成笑意盈盈,他调笑着说道:“活该,遭报应了吧?” 闻淮揉了半天眼睛,终于把那睫毛给揉出来了,伸手说:“镜子给我照一下。” “没带。”杜何其拿回自己的杯子,抬手送到嘴边,假装不经意地,又贴着原位喝了一口快要凉掉的拿铁咖啡。 “那我现在眼睛红不红?”闻淮拿着手机开了前置摄像头,但每次把摄像头当镜子用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比平时丑了一千万倍。 “不只是红。”杜何其忍不住了,特别想笑,他要抓住一切可以嘲讽闻淮的机会,他说,“而且丑。” 闻淮见他笑了,自己也放下心来。 他今天出门来找杜何其的时候,听常星说这家伙似乎是心情不好,不知道是遇见什么事儿了,他又不敢问。 现在把人逗开心了,别管是有意还是无意,都是有成就感的。 “丑就丑吧。”他打开包,拿出了墨镜。 “在咖啡店里戴墨镜,您没事儿吧?”杜何其又喝了口咖啡,凉了,但觉得比刚才更好喝了。 “谢谢担心,我只是在练习。”闻淮觉得自己真是有病了,为了逗人家开心,恨不得去马戏团培训一星期。 “练习什么?” 闻淮用手指敲了敲墨镜:“下部戏我准备挑战一下瞎子的角色,你觉得我能演好吗?” “……”杜何其觉得今天闻淮好像吃错药了,从进来开始就不正常,“别闹了,说正事儿。” 他把剧本往闻淮面前的桌子上一放:“有场戏,我觉得有困难。” “嗯?”闻淮拿起来,随手翻到被折了页脚的一页。 “就是这场。”杜何其特意把那场戏折了起来,“余景要在肖一禾面前全裸。” 这场戏是余景跟穆佳明闹了误会,以为对方有了新的恋人,失望绝望之后,狠心想要接受自己学生的求爱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