浴室,并没有哭,他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哭的呀,蛋崽都不看着他,他为什么要哭?他只是有点郁闷,还以为跟蛋崽已经很熟了呢,结果蛋崽出差的时候,还是不愿意他跟过去。唉。 思索一下后,颜桢放下手里的东西,转身出门。 于是,在蔺阳锋难得憋屈地在浴室里冲澡半个小时,出来后,他意外地发觉,颜桢不见了。 蔺阳锋用毛巾胡乱擦头发,眉毛在他不自觉间皱起。 “这就走了?”他嘟哝着,“是不是生……”气了? 后面的话消失在喉咙里,硬是没有说出口来。 · 颜桢回去后,这一晚就没再回寝室,而是绕着内院的那座小山走了好几圈。突然间他一伸手,从山上拔下一根“草”,往地上一丢。 下一秒,这根“草”陡然变大,就好像是一棵树皮黢黑的构树,但仔细一看,它的树身上会发出明亮的光芒,压根就不是什么构树。 颜桢嘀咕着:“这个迷榖(gu)树的树枝戴在身上好像不会迷路?备上备上……” 之后他往山上又一伸手,就从哪片翠绿的光晕里抓住一只黄羽红嘴的鸟,外貌挺像鹌鹑的,不过这玩意也不是什么鹌鹑。抓了一只还不够,他马上抓了两只三只,随随便便十来只,全都在他手里,根本不能往外飞走。 看看差不多够数了,颜桢抓着这些鸟去厨房,扒掉羽毛后整只塞进个钵里,拿石棍捣捣捣捣捣,整个捣成肉泥后,装进一个竹筒里。 “肥遗这玩意儿肉质一般,拿来做药还可以,杀那些乱七八糟虫子的……” 另外还有一些吃了不长寄生虫的、能杀老鼠的、能饱腹的,佩戴后能辟邪的五彩瑾瑜等等,反正是能想到的都找出来,零零碎碎地准备了一大包。 最后,颜桢甚至还捞出来不少鱼,直接给烤成鱼干,同样塞进去。 全都准备妥当之后,他拎着大包,又往南湖大学走去。 · 蔺阳锋静静地看了空荡荡的寝室一会儿,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。 空白过后,他回过神,嗤笑一声,抓了抓自己粗硬的头发,抬脚准备往卧室里走。 他的房间跟以往的每一天都没什么区别,依旧是他独自一个人上床,然后靠在身后的大枕上。其实他独处的时候每天都是很安静的,但今天格外静,静得他忍不住有些恍惚起来——该怎么说呢,明显少了一个人的气息后,他居然会有一丝不习惯。 也是,很多年过去了,颜桢还是第一个这么接近他的人。 蔺阳锋抽掉身后的枕头,仰面躺下,准备睡觉。 只是在闭上眼睛之后,那张色如春花的面容却倏地出现,让他眉头忍不住锁紧,又睁开眼来。 蔺阳锋怔怔的,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,或者什么也没想。 突然间,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响动,一跃而起,竟然只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寝室门前。 钥匙刚好在孔里转动一圈,门打开了。 蔺阳锋正对上刚刚还在他脑子里阴魂不散的那张脸。 “你没走?” 颜桢温温和和地笑:“我走了呀。” 在说话间,他已经走了进来,转身去关门。 一阵犀利的风声! 蔺阳锋连忙转动轮椅往后滑,躲开了这一重击。 也是这个时候,蔺阳锋才发现,颜桢的背上扛着个很大的包袱——就是那种古代人常用的,用巨大的布卷成的包袱。 蔺阳锋眼皮一跳:“你回去干什么了?” 颜桢已经锁好门,这时露出个大大的笑容:“你不是要出远门吗?我去给你准备行李。” 蔺阳锋的脸黑了。 所以……这一大包,都是他的……行李? “你给我送了行李,不会再过去胡闹了吧?” “啊。” “啊是什么意思?” “没什么意思呀。” “给我说个肯定的!” “哦。” “你哦个屁啊!” “嗯,那我不哦了。”颜桢眉眼弯弯地笑,“你快来看,我给你准备很多有用的东西,这个是杀老鼠好厉害的哦……” 蔺阳锋憋气。 所以说,他为什么要去杀老鼠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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