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也是来朝老太君问安的?正巧了赶一块儿来的,我也有一桩事,好叫大太太知晓。” 孟氏不喜高昌玉亲近,只堆了笑容,勉强道:“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妹妹只管明言。” 二人相与一道往里走,高昌玉一面走着一面挥着右臂的海棠色绢子捂唇笑道:“还不是为了赦儿的婚事,这一向要紧,如今竟成了老太君口头心头一时不忘的心病了!” 孟氏听得大惊:“老太太有了想法?” “自然是的。” 高氏脚步不停,右手葱葱玉指挑开竹簟,微步折腰往里探去,将孟氏挽臂牵进来,立刻又道:“要我说,还得是老太太眼光毒辣,心比登天高!她能瞧上的,果然是钟灵毓秀不同凡俗,玄陵的永福郡主,那是何等尊贵,又有才名,又有贤名,老太君竟想着让她来做魏赦的妻,我起初听说时,还以为这是老太君犯糊涂了生了痴念,谁知道呢,玄陵那边还真就有了回信儿,媒人都请了,过不了太久,便要请赦儿过去。” “这是真的吗?那可真是好。”孟氏一派欣然。 实则,她绞紧了手里的帕子,指头捏得泛白,脸上的笑意几乎便要挂不住了。 作者有话要说: 孟氏:我恨呀,我恨! 剧透了一下,我知道福尔摩斯天使们,不少一早就猜到了魏狗的亲爹。我都疑惑了,前面没有任何的提示呀。 第30章 竺兰一夜失眠,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, 魏大公子脸皮是厚的, 但竟厚到那个地步,堪比长城的青砖了,怎么竟能问出那般话语。 就算他从前嘴贱, 爱与姑娘丫头们调笑玩闹, 也该想着她是个有夫之妇, 何况当时阿宣亦在场, 竺兰当即红了白腻若雪的秀靥, 从鼻尖儿两侧一直烫到了耳根子处,讷讷望了魏赦半晌,郁闷又恼火, 却发落他不得! 落荒而逃以后, 当晚心事重重地傍着阿宣洗了小屁股,把他送上床,竺兰便在床外侧挨着, 一宿睁眼无眠,第二日送走了阿宣以后,才回来补了个觉。 迷迷糊糊间似又梦到了自己夫君, 他的音容笑貌,恍若昨日。 夫君水性极好,乘一叶轻舟于烟波之中倥偬而往,晚间,两人就挤在只有一盏桔红色小小煤油灯的房里, 那房比她和阿宣睡的柴屋还要简陋,但因为男主人和女主人的勤劳,收拾得工工整整一丝不苟,夫君搂着她,身体疲累时,便会把头埋到她的颈窝里,滚烫的呼吸灼得她皮肤发红。 可她又舍不得推开,每每他靠过来,她便宠溺地将他抱得很紧很紧。 夫君话少,都是她一直说,记得那一年春淮河闹匪,悍匪水匪皆猖獗,来往的商船有不少被劫了道儿去的,竺兰一想起来便忡忡难安。 她微微支起脑袋,不无担忧地抚着宣卿的鬓角道:“夫君!” “怎了?” 他笑,嘴唇微启,语调柔婉低微,头始终埋在她的颈窝处一动不动,她那处最为娇嫩的颈部皮肤随着他这一笑、丹唇微启而感到一阵酥麻轻颤。 竺兰道:“我听说最近一段时日闹匪寇闹得厉害,你还是不要到春淮河上撑船去了,万一遇上打劫的呢?钱没了可以,我们还能再赚回来,就怕他们起了歹意,抛尸入江……” 宣卿依旧没有起身,只抬起一条右臂,修长的骨肉匀亭的五指穿过她如绿云般的大团青丝,微笑说道:“你是传奇话本看得多了?哪有那么凑巧。再者打家劫舍的也是要活命的,手上沾了人命了,便不会久长。大梁铁律在前,容府衙马虎不得。” 可竺兰就是害怕,人对自己越是着紧的任何事便越是患得患失,她咬住了嘴唇,忍了半晌,等他抚着自己鬓发的指停了下来,似多了睡意,竺兰咬唇道:“可我就是怕。” “不要怕。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