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出去作乱。” 江湖之人,道义为重。 不拘小节,反而比那雕甍横槛之中的贵人更是干净。魏赦反而愿意与他们为伍。 当上什么大当家、总瓢把子,全是自己一拳一脚打出来的,如有不服,接着打回去。 凭他带领着山中兄弟,击退了朝廷的数千精兵,他的威望在绿林之中已愈来愈盛。 七省绿林举办一场盛会,比武打擂,胜到最后的便可以成为七省绿林的总瓢把子,坐上头一把交椅。作为莽山的代表,魏赦也去了。 那一段时间打得可谓激烈,拳拳到肉,没有半点虚招花架,最后魏赦满身重创地胜出,赢得了七省黑道朋友的拥戴,其后,声势之壮,犹如滚雪球般在大梁越滚越大,天下为正道所不容者皆影从。 数年过去,再看当初似乎不可撼动的魏新亭,便如俯瞰蝼蚁,如视跳梁小丑,他对他经年未雪的恨,自然而然淡薄了。 星夜之中,破屋外传来幽微的蛙鸣,蛰伏着,爆裂开来,格外扰人。 但此时此刻,魏赦的心境却是无比的平静,好像已有无数年,没有得到这般的安宁和平静了。 而竺兰的脸蛋依旧贴着他的肩,慢慢滑向他的颈,低低地道:“魏公子,你一定很难过。” 魏赦听到这话,微微皱了长眉。 不,他不难过。时至如今,他已今非昔比,他才不会有半分的难过。 竺氏却想道,他的身世曲折离奇,他的母亲的死因,他仍不肯提起,陛下也可能并不会认回一个来历不明无法服众的孩子,那么魏赦所有的,是什么呢? 他真正拥有的,恐怕只有自己了。 她娇软的身子,灵活地游了上去,便犹如泊岸般,停靠在了魏赦的胸口。她伸出细嫩温软的玉臂,环住他的肩背,凑上去,亲吻他的嘴唇。 给他安慰,给他甜蜜,给他短暂的欢愉。 魏赦原本紧闭的眸突然睁开,直直地撞入竺兰细碎的眼波之中。 她的眸子宛如两汪清澈的泉水,而她抱着自己,吻着自己的动作却是如此充满了爱怜和温柔。 魏赦的身体僵硬了半晌,短暂的时间内,他是不曾动弹一下的。 只是竺兰的舌敲开了他的唇,与他更湿黏亲热地交缠,魏赦再无法自持冷静,抱住她,转了个身,将她轻而易举地摁在了身下。 他的呼吸渐渐粗浊,与竺兰四目对视着,始终无法平静。 他凝视着她,静默良久,嗓音低沉地道:“你可别后悔。” 竺兰的脑子早烧成了一团浆糊,耳中落满了魏赦的声音,孤寂的、荒凉的、自嘲的、可悲可笑的,一股热流堵上了胸口,令她已不能退缩,她直直地挺起了胸脯。 “魏公子,”她道,“你应该是我的。” 轰—— 这话便像是在魏赦仅存理智的脑子缝隙里又凿开了一条大裂缝,岩浆灌入,充填得一隅不剩。 魏赦火热的唇落了下来,与她厮缠。 竺兰扣着的手,慢慢落在了颈边,又落到床褥上。 蓦然,一阵收紧。 青灰色的薄褥子被抓住了道道褶皱。 似有什么被飞快地往后抛去,再也无法回头。 她很熟悉这种痛楚和涩意,但也已经很陌生。 竺兰闭上了眼睛,什么也不去想了。 静谧的月色之中,只剩下无边起伏的男子的低呼和女子的娇吟,与屋外喧闹的蛙鸣交成一片。 …… 竺兰醒来的时候,身侧的男人睡得鼻息深沉,一臂还托着她累到几乎断裂的腰肢。 她睁眼无眠,想动也动不了,默默地出神。 魏公子他……是真的很快。 最开始短暂的一瞬间结束以后,他的脸色几乎是要吃人了。然后,又搂着她,将她翻过去,贴着床榻欺负了很久很久,久到她也不记得了。 不过总有一些熟悉的,令她有几分疑惑的地方,令竺兰想起来便很是奇怪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