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时,高昶额头上还肿了老大一个包,用了无数办法,也没在短时间内帮他消掉,以免在损友面前被嘲。 竺兰“啊”了一声,惊讶地望着魏赦。 身侧好半晌都没有声音,魏赦微微惊奇,很快也瞥目又看竺兰,她面色隐忍,欲言又止,他忙道:“兰儿,你想说什么?” 竺兰垂了眼眸,长睫几乎压住了眼睑,过了许久,才吞吞吐吐地道:“从前郡王和王妃也是恩爱的,可是一吵起架来也是各种摔东西,谁也不理谁,如今高小公子又是,他和妻子这么要好,可是吵架起来,还是……”她顿了顿,望向挑起了一边长眉的魏赦,瓮声瓮气地道:“那么,魏公子,你会不会有一天也和我吵?” 魏赦突然笑了起来,骂她傻,臂膀将她拥住带入了怀中,还在不停地说她傻,又道:“夫妻么,除开那些过不去的,本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,哪有不吵架的?高昶他们吵架,又不是为了多出来的什么女人,高昶也不用背负隋白的道义和罪恶感,纯粹是他吃饱了撑的闲得无聊,他的夫人心血来潮要办一个染坊,不指望高昶出钱出力,把嫁妆掏空了,又找娘家借了一点,高昶听说了以后就发了疯,觉得他夫人不爱自己了,找他的夫人理论起来,两个都没别憋好气儿,最后理论着理论着,就吵了起来,吵着吵着,就打了起来,又是摔东西又是掐的,高昶不敢还手,身上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。但是呢,男人的尊严放不下,于是放狠话,说,有本事她就不要他这个夫君了,他看她能怎样。如你所见,他不知从哪打听到了我的消息,就寻来了苏城。” 不过魏赦在苏城落脚的事,办得太过于高调,毕竟天心湖乃是寸土寸金的好地段,都让他一口气盘了下来,对于苏城突然多出来的这么一个巨大富贾,江宁人是不可能打听不到的。 竺兰惊讶:“那他的夫人现在也没来找他吗?” 魏赦摇头:“没,他夫人开染坊正是风生水起,哪里顾得上他,有一句话他的夫人真说对了,高昶活到这么大,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,但还不成熟,一点不担事,冲动有余。就如同这一次。他的夫人不肯信任他能办成事,也非一日之功,总是过往他没能真的做成几件实事。” 竺兰听了一阵沉默,魏赦忙低头,问她又怎么了,竺兰抿住了唇瓣,“我想高夫人这么生气,又不肯告诉高小公子这件事,准是明白,高小公子对妇人抛头露面的事不赞成吧。” 魏赦停了一停,沉吟道:“那你呢?” “我……”竺兰虽然也怕魏赦一如高昶,但还是咬唇道,“我就很羡慕女神医和高夫人这样的女子,我也想做一点实事……” 魏赦笑了起来。竺兰本就脸红,听他埋首在自己颈边不住地低笑笑着,她的肌肤传来了一阵一阵的酥麻之感,竺兰的面颊便更红了。 须臾片刻之后,魏赦支起头,从她的枕头底下取出了一封信,塞到了竺兰掌心,桃花眼熠熠流光,“拆开瞧瞧。” 竺兰纳闷,手指有点哆嗦地将信封拆开,取出里头的一沓——地契! “这……”她困惑不已。 魏赦接过他手里的地契,反复翻给她看。 “我又盘了一块地方,就在我们家不远的西街。原来是一家做酒楼的,我看了看,里头的陈设都还算齐全,只要翻新了就可以用。” 竺兰一怔。 “你这些天也在忙这个……” “对。”魏赦朗润的眉目随着他这一笑,变得愈发容光焕然,竺兰的心仿佛被重重地撞了一下,他伸手抚她脸蛋,掐了一把,笑道,“跑了不少的地方,太远的总觉得怕你不便,条件太差的也不便施展。找了不少的地方才终于盘到了这么一个酒楼。” 他的手慢慢下移,移到了竺兰鼓鼓的肚皮上,抚了抚,抬目粲然地道:“等他降世,我就把崭新的酒楼交给你。” 再看那地契,竺兰彻底明白了。 当初她进魏家,就是想攒够钱开自己的酒楼,后来到结海楼参加庖者赛事,也是为了这个目标,虽然为了魏赦,她放弃了。但魏赦还记得,也支持着她的这个目标。 “兰儿,让我看看你眼睛是不是湿了?夫君很好是不是?当然了,你说过我可是最好最好的……” 他的薄唇朝竺兰压了过去,轻轻地吮着她的唇瓣,随后,慢慢地上移,印在她的眼帘上。 竺兰突然夺过地契放到了一旁,臂膀朝魏赦的腰楼了过去。 泪水夺眶而出。 要攒够几辈子的运气,才能遇上她的魏公子? 她上辈子一定是个大善人。 …… 高昶小公子来了苏城没几日,把苏城大大小小的景点都游了个遍,等闲下来时,终于憋不住了。 这一日,他来魏赦和竺兰的山庄做客,本来只是喝酒助兴,结果饮着饮着不留神竟醉了,醉得一塌糊涂,酒桌上就开始说胡话,到了最后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。 竺兰都惊呆了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