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,很可怜的,贵使不如送些大宛马给我们?” 李瑞恩好悬一口血吐出来。 送你们马,还大宛马?做什么梦呢!大宛马可是战马,给你们拉车暴殄天物!吹什么牛,想要你们也找不到! 裴明榛上下打量李瑞恩:“都说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,看贵使穿戴气质,若真有这仁爱之心,为何连自己这一点享受都不愿意节省下来,分给饥民?” 田侯爷到现在哪还能不明白?他被骗了!刚才差点随口谈了笔粮食生意! 越想,他越后怕。 使团有国家的政治任务,也可以私下找商贸路子,喻国渴粮,皇上不可能卖给他们,就算要体现天恩,给的也不多,他们定要私下找路子,一般粮商不敢应这种生意,被官府知道那是要没命的,可他有侯爷爵位,皇上跟前又有几分面子…… 真干了这种事,打了皇上了脸,还得认下这结果和血往肚子里吞,不能反悔——到时他哭都没地方哭! 田侯爷出了一头汗,看向裴明榛的目光充满感激。 真是良言助我,当头棒喝! 这是裴明榛帮他的第几回了?他怎么就不长脑子! 有仁善之心是好事,可世间所有事并非是有人善之心就可以解决的,仁善之心被利用,后果会更加难堪。 田侯爷悔的不行,拿眼白瞪李瑞恩。 李瑞恩哪里想得到,明明势头正好,忽然一盆冷水泼过来,改天换地,他试图解释:“我这一身也是为了出使——” 裴明榛冷哼:“慷他人之慨,总是最容易最方便的,大家都有不同困难,若都像你这般——如何真正解决问题?” 这时候了,在场众人哪能不明白? “红脸戏竟能唱到这个份上,贵使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,做这使团首领当真是屈才了!”左公子嗤笑着拽起田侯爷,“侯爷我们走!” 田侯爷也跟着哼了一声,转头就走。 李瑞恩手紧紧捏着桌角,真生气了:“我以为裴翰林对阮姑娘多少有一份真心,不想竟这般无情。” 裴明榛将茶盏重重放到桌上:“贵使请自重。既然尊重我大景规矩,该知我们忌讳外男谈女眷,我妹妹,不是你可以随便挂在嘴上的。” 李瑞恩脸色阴沉:“你也就现在嘴硬,若你那表妹清白已失——” 裴明榛眸底墨色一片:“贵使断言的好像太早了些。你真确定,你那公主未婚妻聪明强悍,样样能让你满意?” 瞧不起谁呢?我能压住你,我表妹自然打得过你未婚妻! 我的人怎么样——不需要别人插嘴! 裴明榛不是不关心阮苓苓,只是他看透了这个局,心生提防。他了解自家表妹,也已派了向英出去—— 若事态紧急,他亲自去和向英过去,结果会是一样。 局已破,再说什么都没用,李瑞恩气的没脾气。 把这边的危机解决了,招呼同僚一起提防李瑞恩,看着席上气氛正常,阁老们也已忙完回来,不会再发生类似意外,裴明榛才放心起身,离席出来,去往阮苓苓的方向。 小姑娘不会的,不会的…… 不会出意外,不会对小郡王其心思…… 她敢对小郡王起心思!最好把那些心里的小聪明用在正道,否则被他抓到了…… 裴明榛眼神越来越锐利,脚步越来越快,越来越快—— 阮苓苓在认真玩游戏,纸条已经找到多个,凑成故事却还差一点,她知道小郡主已经派人过去把前事告诉裴明榛了,可来回有时间差,没得到回音之前,她一直不敢放松。 另外还有一件事,让她心里踏实不下来——裴芄兰。 本来家丑不可外扬,但今日多事之秋,阮苓苓担心生出什么波澜,哪怕不确定之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