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苓苓怔住了。 陇家? 在京城呆久了,对圈子里的事多多少少知道,陇姓并非不常见,但在圈子里有底气,值得方氏这么高兴的,怕只有一家,河西陇家。 可裴明伦之前定好的亲并不是这家,怎么突然换了? “……虽说开春就成亲,日子赶了些,但女方都不介意,咱们家也没必要那么多讲究,这婚嫁大事自来带喜,百无禁忌,不必非得专门挑什么吉日不吉日的,咱们都是有福的人,什么晦气都能冲散!” 阮苓苓:…… 呵呵。 你之前不是各种暗示日子不好,晦气,成亲不吉利吗?现在换了自己儿子就什么都行了? 竟然这么急,比她成亲都早。 阮苓苓在廊下顿了顿,很快知道了这位准二表嫂不仅姓陇,还是那位小有名气的陇家嫡出小姐,名叫青梅,身份很是贵重,无一不好。说起来陇家还和定南王沾亲带故,家中主母,也就是这位陇青梅的母亲,和定南王妃是亲姐妹。 赵英和定南王的事……到现在也没有明面上的定论。 所有谋反大计准备必然是在台面下,京城这边就算有所提防,各种准备,别人没造反,没实锤,也不能硬抓。古代交通不便,干什么都慢,光说地方远,这一来一回送信都需要不少时间,再加准备其它,就更需要时间了。定南王不是傻子,行事必处处小心,所以赵英现在只是被合理原因限制了自由,扣在府中不能动,并没有大张旗鼓治罪或怎样,陇家也因为背靠定南王府,小辈也争气,算起来门第很高了。 反观裴明伦,就处处不匹配了。 读书不行,没什么能力,裴家是有些清名,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皇亲国戚,陇家为什么能看得上? 阮苓苓有些想不明白,方氏是个心眼多的,眼界也有,会愿意,还这么干脆利落的把上一家退了,促成这边……这里头怕是有什么事。 她几乎立刻想到了名声受损,私相授受各种男女敏感之事。 这中间存在算计么?那到底是谁算计了谁? 为什么裴明榛也不阻止? 总归是一家人,他不会愿意让裴家,让他自己卷入大麻烦中,还是这个……不算麻烦? 阮苓苓想不通,总有种预感,这位马上就要进门的进妇,怕会掀起什么浪潮。 她决定先请安,稍后再问问裴明榛。 这天裴明榛大概是真的忙,也或许是她仔细叮嘱了下面,尤其松涛轩的人不准向大少爷乱报备她的行踪,裴明榛并没有抛开一切急匆匆过来见她,只在晚上给她了一封信,各种指责委屈。 阮苓苓没理,直接把白天的事说了,问他的意啊。 裴明榛的回应是,他心里有数,让她不要担心。 阮苓苓还真就不担心了,不管这陇青梅的进门会造成什么样的变化,别人都明白。 正事之后,就完全都是情话了。 裴明榛说:进来院中下人十分大胆,屡屡提起你,我每每怒后才发觉,我为不想起你,逼迫自己心思沉于公务,谁叫都不理,只有提起你,我才会抬头。 你看,下人们都知道我在想你,你呢? 突然想起来,阮阮好像很喜欢小狗,我们养一只好不好? 阮苓苓‘啪’一声,把信纸扣在了桌上,脸颊绯红。 什么养狗……这男人那么小气,她当时多看狗一眼他都要不高兴,怎么会想养?他怕是想起当初她和小郡主初初认识,用小狗钻洞传信的事了! 这男人一定心里有鬼,想要学当时那般传信……这样不管多晚,他都可以给她写信,不必劳烦公主府通传,顾忌公主的脸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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