陇青梅沉默半晌,突然笑了:“你倒是个聪明人,跟外边说的不一样。” 阮苓苓微笑:“二表嫂谬赞。” 房间再次陷入沉默,二人谁都没开口,谁也没有动。 良久,陇青梅才又笑了,眸底全是意味深长:“大家都是一样的人,表妹何必如此伤人?” 这是承认了。 这么快就认了?是聪明人不想要烂烂的遮羞布,还是营造气氛想要以退为进? 阮苓苓心底快速思量,嘴里半点口风不漏:“二表嫂这话不对。我和大表哥两情相悦,他的过往如何我并不全部清楚,但他未来的每一步,我都会参与。我同二表嫂并不一样,二表嫂的期许,大概要成空想了。” 这话就差直接说,你非要叹可怜,抱歉,我不奉陪,这家里只有你一个可怜人。 陇青梅捏着帕子的手攥紧:“表妹小小年纪,说话这般不留情,就不怕将来打脸?” 阮苓苓笑了一声,觉得再留下去也没意思了,缓缓站起身:“这过日子,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,二表嫂,我祝你新婚快乐,以后的日子……慢慢享受。” 在陇青梅并不怎么爽快的脸色中,她优雅的转身告辞。 阮苓苓出来的硬气,心里却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。 陇青梅的表现很奇怪,有没有什么更深的目的不好说,但刚刚对话的意思很明白。她嫁过来的不开心,非常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,能让她找到点优越感爽到更好,而家中这个被蒙在鼓里,看起来感情很甜蜜,她又恰好知道一点东西的表妹……简直是最合适的人选。 她不开心,便要别人也不开心,别人不开心,她就开心了。 阮苓苓看的很透,刚才要是不怼回去,显得自己硬气不好欺负,以后这样的事就多了,陇青梅怕是逮到点机会就会这样欺负她! 走出院子,阮苓苓深深呼吸。 爱情总是会制造很多磨难,所有人都一样,不可能从不现出半点问题。她不怕陇青梅挑唆,也不惧前方任何困难,这件事初初听说,紧张难免,但她了解裴明榛。 这个人很难靠近,很难暖,他似乎无意识间就在推开别人,隔离自我,跟他产生缘分真的很难很难,若非最初的歪打正着,她们很难走到今天这一步,这个男人根本不会靠近她,了解她,更别说喜欢上,爱上,在信纸里释放所有无处安放的热情…… 他小气又吝啬,绝不会一脚踏多船,也不屑于做这种事。他也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,他的喜欢,绝对是唯一。或许日子长了,世易时移,人心会变,但现在,此刻,阮苓苓不信裴明榛心里有别人。 过去的事,裴明榛没准还真忘记了,她过于在意还真是自寻烦恼。 阮苓苓想,这个‘以前的人’,一定离的很远,根本够不着,不会到京城来找裴明榛,没准已经翻篇,不然陇青梅直接把人送过来,把事挑出来,当面打脸岂不更爽?只这样言语挑唆,是不是意味这件事根本没有办法做成,只能这样暗搓搓攻心? 想清楚,阮苓苓就淡定了。 裴明榛好不容易表了白,和她定了亲,正是一段感情最美好的时候,这男人最近又实在太忙,没工夫分心,她就想,先容你几天,等以后有空闲……哼。 审不死你! 第二天,新妇认亲。 阮苓苓作为表妹,自然一大早又得过来,不好缺席。 裴家正厅,裴文信和方氏作为父母肯定是要到场的,亲近族人女眷是来齐了的,男人就没办法了,当官的读书的行商的各有各自的事,不可能来齐,比如裴明榛,做为关系非常近的大哥,也因公务政事,没有来。 “咱们裴家能得这样一个好媳妇,二弟妹可是好福气……” “可不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