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得清轻重,知道什么事可以做,什么事不可以做。 “她很聪明。” 做父亲的听完,相当满意,对儿子点了点头,继续问:“那你觉得,这个妇人能不能用?” 这个妇人,当然指的是阮苓苓。 儿子眼神清亮:“可用,尤其特殊时期,效果定会出奇。” 父亲却摇了摇头,浅浅叹气:“还是太年轻啊。” 这是意见不同了。 不能用?不该用? 儿子便问:“为何?” “因为你得体谅某个人的心情。”父亲目光柔和的看着儿子,“某人你想用多久?想用到什么时候?是否想交心,托付一些东西,或者一段大事?如果答案是重用,是臂膀,那这个人在意的东西……或人,你就得好好考虑了。” “人们想要权势,来自于欲,而欲,很多时候就是情,身边越少,渴求的越多。这个人身边之事,至爱之人,什么时候该责,什么时候该护,护到什么程度,你当得想清楚。” “只有你满足了别人,驯服了别人,别人才会为你所用。” 做儿子的听完,沉默良久,方才朝父亲拱了拱手:“儿子懂了,多谢父亲教诲。” 老者颌首:“我老啦,再教不了你多久,你的日子还长,以后遇事当三思而后行,‘情’之一字很神奇,它是枷锁,也是勇气和未来,你在这里用几分心,得到的或许是无穷的回报……我到这个年纪尚参不准,你慢慢来吧。行了,我们走吧。” “是。” 父子二人缓缓离去。 阮苓苓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,这么一闹,完成了计划目的,得到了一些有效信息。 比如禁卫军看起来很凶,有时说话还夹带嘲讽,却并没有真的对她怎样,连小小的不尊重都没有,真的只是顾忌她是孕妇?她倒觉得未必。 裴明榛一定是被关在天牢了,不让看,就是没有结论,不会处死,没有正式盖章公文,没有可以走程序的地方,就是这一切都是口头命令,而像这样的命令必有理由…… 太子应该是被连累了,至少外人看来是这样,可太子之所以被连累,是因为裴明榛,而今裴明榛性命无忧,所以太子应该也不会有大事?不然这场面就不会只是吓唬吓唬她。 而今形势,太子才是一切的根本,太子没事,所有一切立等可解,裴明榛不会有事,公主府同样不会有问题。所谓禁卫把守,往不好的方向想是圈禁,往好的方向,就是保护了…… 阮苓苓不懂政治,不懂朝局,可眼前这个气氛,她感觉不可能是死局,只是吓人了点。 或许……裴明榛对此早有过准备,做好了应对,至少可以性命无忧的过去,差的只是时间,或者,一个启动的机会。 偏偏她什么都不知道,过得提心吊胆,等的心焦难受。 不知道要等多久……她能不能帮上忙呢? 哪怕能做的很少,只要能加快这个时间,让裴明榛少受些罪,她就愿意去尝试。 可万一一切都是她想当然呢?局势并没有那么乐观,是她太想乐观,所以把一切想好了,其实裴明榛真的有性命之忧…… 自打怀孕,阮苓苓的情绪起伏就很丰富,好在孩子很健康,她也很能扛,以前不能承受的情绪波动,现在竟然习惯了。 阮苓苓作完妖,抹着泪带着同样眼睛红红的小丫鬟离开。 禁军护卫松了口气,围观人群散去,阮苓苓本人觉得……这么撒顿泼感觉好像也挺爽的,弱者姿态真的能让对方忌讳很多,就是有点对不住这位禁卫大哥,改天有机会还是想办法送份礼才好。 又一想,还是裴明榛本人给力,如果他只是个平头百姓,或许不能为他自己,为她,赢来这么多的尊重与照顾。 阮苓苓一边整理思绪,一边慢慢走着,不知不觉时间过去,不知道走出去多远。 脚底突然踩到一颗石子,她身子一歪—— “小心。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