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。 她女红做得不好,总是刺破手指头,李氏见了心疼,就由她偷懒了,到了选秀前夕,才临急抱佛脚的练了一首古筝。据说五妹九岁的时候就会弹的曲子,她还弹得磕磕巴巴的,每次练习都听得人心惊肉跳,忧心她到殿前弹奏,音色污了圣听。 颜府上下,只有大哥颜清能够一脸镇定地全程旁听她练习古筝。 末了,还能微笑夸奖她有所长进一一能人所不能,日后必成大器。 徐芸玉排在前面,太监唱名,她下跪请安动作熟练,可见在府里也是下过苦功练习的。但从后还是能清晰地看见她攥紧得深陷掌心的手指,始终是紧张了。皇帝的声音沉沉的,问了她几句话,看过什么书。 颜欢欢悄悄抬眼飞快地看了一眼皇帝,四十岁的男人在现代压根不算老,何况有权有钱,这个条件,仰慕其才华能力而主动求爱的年轻美女恐怕是数之不尽。皇帝坐得很高,全身金光闪闪,袍上绣着五爪金龙,料子厚实,沉甸甸地像架起了一尊雕塑。 皇帝在看徐芸玉。 但那不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,更像看一件上供的家具,寻思着要将它放在哪一个位置会比较合适。 对这么一个男人,实在很难生出任何霸道皇帝爱上我的绮念。 大晋选秀和前朝有所不同,赐花是纳为后妃,赐珠则留给皇子,也可能是宗室成员,实在看不上眼,或者已经差不多了,便是搁牌子。 能进到殿选,都是百里挑一的好苗子,甚少出现搁牌子的情况。 恢宏大气的宫殿里,只有徐芸玉脆生生的应答声音,以及无法掩饰的紧张。 闺阁女子,即便养得再好,也始终不是皇家公主,在天底下最尊贵的人面前说话,能维持住仪态已是不俗表现。 联想到此刻的表现,将会决定自己的一辈子,更加惶恐难当。 “臣女看过《女则》……” “《女则》,”皇帝截住她的话,语调平淡:“你是今日朕见过,第二十个说看过《女则》的秀女。” 徐芸玉的小脸煞白。 殿选的问话,在府中应当是练过的,所以前面再紧张,都还不至於出丑,但临时被质问,又是另一番感受。 即便皇帝无意责罚,那股气氛也教人腿软。 高高在上,能决定自己生死的一袭明黄,与大得能听到回响的宫殿,结合而成抵在心脏上的剑尖。 “臣、臣女……” 话都说不利嗦。 “无妨,《女则》的确值得女子多读,”皇帝下巴微昂:“搁牌子吧。” 徐芸玉什么都没做错,他也没有要责怪低看她的意思。 仅仅只因为一时生出的厌烦,后续表现又不亮眼,露了怯,便被定性为‘不适合’。 不适合当皇家的儿媳。 在场馀下的秀女和六位后妃,心知这她是真的倒霉。 然而生为女子,总得看点运气,怨不了谁,要怪就怪,自己不够大气从容,又缺了点运气吧。 “下一个。” 太监唱名:“正五品翰林学士之嫡女颜氏……” ☆、015 颜欢欢踏前一步。 托系统增添的效果所赐,她的呼吸和心跳频率都和平时并无不同,走在光明殿,犹如闲庭信步。她甚至有闲情去思考一些无关要紧的问题一一这就是面圣的感觉?换到现代,是不是有机会和国家领│导人见面一样?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