吗?” 在吃人的世界,不需要做错任何事,别人就可以对她下手。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,如果硬要说的话,最错大概是得到了他的宠爱罢……想到这里,赵湛心底一软,像是小时候喜欢逗弄的一只狗崽兜兜,太子知道了,与皇后告状说被兜兜挠了一下,回头就将它打死了。他好几天不吃饭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直至良妃斥他尽会惹事,连只狗都管不好,给她招麻烦。 许是在皇后处也受了气,回来跟孩子撒气,说话就难听起来。 ‘你闹性子不吃饭,本宫管不了你,但这有什么用?要不是你喜欢那畜生,或许它就不会遭这罪了。要怪,就怪你自己没能耐吧!’ 当时的赵湛信以为真,人越发内向阴沉,再也没有喜欢过什么物件。 后来想想,母妃说的话不无道理,只是那么小的孩子,可以有什么能耐呢,就连太子,也只不过是仗着上头有人而已。 赵湛眼里郁结渐深。 “……不为难,” 他举起的手迟疑了片刻,终是轻轻拍着她的背,试着安抚她:“别哭了。” 劝她别哭,他的声音却比她都沙哑。 身不由己,前有规矩,后有权势,都是滔天的城墙,高高在上,束缚手脚,不能率性而为。赵湛是憋惯了,像蛰伏在黑暗里的假寐的龙,能屈能伸,却倏地舍不得这个自己要来的小姑娘也受这般委屈。 “我没有哭,” 颜欢欢声音闷闷的:“我很怕死,王爷可以保护我吗?” …… 可以吗? 赵湛问自己这个问题,这时候,颜欢反倒无关要紧一一他问的是,自己能保护心爱的物件吗?他自认为了大位能放弃一切,权衡利弊后总能得到最优抉择。 侧妃受点委屈而已,王妃不会鲁莽得做出害她性命的事,想来只是因为她近来得宠,自己又没生出儿子,才下了这步错棋。他还有很多用得着国公府的地方,是纵容她一回,还是从严处理? 赵湛脑海里掠过许多种想法,心思深的人往往难以作出抉择,旁人以为他们杀伐决断,只是因为他们思维转得快而已。 这时候,颜欢纤白的手攥住他的背。 那么的脆弱无助。 “我说过了,” 赵湛将她抱得更紧,那么凉薄的一个人,怀抱却温暖而有力:“一切有我,不用怕。” “嗯,” 颜欢欢在他怀里,声如蚊呐,半分羞赧半分欣喜,嘟囔了半天,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,仰起脸飞快地在他的薄唇上吻了一下,权当回应。赵湛被她冷不防的一吻,冲散了繁复的心思,他影影绰绰的眼眸像盛载着一座孤城的阴霾,而她懵懂冒失地闯进了这座城,他苦恼着要赶她出去,她又拿出仅有的点心献给他。 蜜饯太甜,甜得他不舍得拒绝,只想留下她。 抱着亲热了好一会,兴头是上来了,但赵湛不想在大白天就要了她,气喘吁吁的停下来一一他停得极快,颇有几分圣人的风范,颜欢欢原以为他要做,这会刹车刹得她一身的虚火,忍不住的往他脸上亲,过过嘴瘾,他倒是被亲得无奈了:“别乱动。” “我这是在表达对王爷的爱慕之意!” “……” “王爷不喜欢吗?” 颜欢欢可怜兮兮的看着她,言语间,又吻了吻他线条优美的下巴。 “……随便你。” 赵湛一同意,她就更加收不住了,连吻带扒的,他原本极有自制力的一个人,也被撩拨得受不了,只能捉住她的手:“颜欢,你知不知道,有个词儿叫得寸进尺?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