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兄弟长得像有何值得奇怪?我俩一直很像。” 想到太子也说过同样的话,原本就将自己绷得极紧的赵湛眸光渐深,像是要炸毛了,容妙真立刻话锋一转:“怎么会,我只是指你笑得很像,在我眼中,玄深你一直是最年轻貌美倾国倾城的那一个。” “滚。” 赵湛一顿:“上回得到你这么夸赞的,我依稀记得是个花魁。” “那种庸脂俗米分岂可与你相比。” 这夸奖真是太让他高兴了,赵湛十分感动,然后让他将这顿饭的帐结了,并且表示:“回头我会跟容叔叔分享一下你对我的看法。” …… 容妙真一秒认怂:“爹,孩儿知错了。” “乖。” 拌够了嘴,他脸上依旧带着玩世不恭的笑,轻声道:“我爹说,皇上应该差不多了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 “你知道?我可是冒着杀头的危险告诉你。” “我一直在冒着这种危险。” 赵湛俊脸冷漠,彷佛亲爹命不久矣一事,於他而言,只是一件小事。 这当然不是小事,容妙真会告诉他,肯定也是权衡过利弊,或是本着兄弟一场的情义表现,不论哪一种,他都感谢他。因为他知道,容叔叔待他再好,也绝对不会透露给他一一更甚者,他跟容妙真说,恐怕是想儿子远离他。 “其实不用你说,看也能看出来。” 上回为了太子的事动气,表面上调养好了,可伤了的底子,哪有这么容易补回来。 “所以,你最近是努力在他面前露脸?” “或许吧。” 二人聊得玄乎,说白了就那么点事能让赵湛烦心。 如果,如果父皇能选择他,就好了。 整个朝廷都知道,太子并非明君,只是每个人都像他这般,对皇权存着敬畏之心,即便指鹿为马,不到最后关头都不会出声指正,更甚者,即使因此而死,也相信皇帝的决断是正确的。 这就是皇权,天子。 在底下偷摸行动,存了不臣之心,赵湛就经常会受良心责备一一不管父皇对他公不公平,爱不爱他,皇权的束缚根植於心中。他与太子,其实是一路人,惟有跨越禁忌的勇气与欲│望,才会争储,甚至争位。 只是一个在朝廷上,一个在床笫间。 “我只是不想事情变得更坏。” 告别容妙真前,赵湛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,却听得他整个背都泛起寒意,忍不住拉住好友:“你想做什么?” 赵湛回首,而容妙真定定地看住他。 清俊的容颜彷佛集天下灵气之大成,金银珠宝养起来的皇子,的确是哪位花魁都比不上的漂亮。 “玄深,你总是什么都不告诉我。” “……现在还不是时候,”被他看久了,赵湛失笑:“好了,别紧张,我还能做什么?何况,就算我要做什么,也少不了你的帮忙,别一副要哭的样子。多大的人了,让我想起来,以前在书房我被人欺负,你哭得比我还厉害,把皇兄都哭懵了。” 容妙真松开他,的确,多大的人了,算什么样子。 “凡事有我,” 他字字用力:“他们不把你当兄弟,我当你是。” 真是太没规矩了,皇子的兄弟,也能乱认? 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