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辈眼中,依旧是一个非常难搞的问题人物,无法驯服,不听管教:“因为她不肯定我疯起来会做什么,自是忌惮我几分,不敢去考验我能有多疯。” 太子将她微凉的小手捧至唇边轻轻一吻,随即放回原处,不想吓到了她。 他的唇很软,或者说,颜欢欢想,无论性情身份差异如何巨大,人类依然有很多地方,是一样柔软的,是以闭上眼睛,有所差别的,只不过是心上的感觉。 她带笑睨他一眼,看得他脸颊烧烫,依然死皮赖脸的朝她回以一个笑容。 “疯?那是别人觉得,” 颜欢欢敛起眼底的烦闷,代入他的角度,与他一同享受这种气疯身边人的快感:“只是他们不懂殿下而已,殿下的选择,就是最好的。” 得美人赞赏,太子像在三伏天喝下一碗酸梅汤般舒畅,憋了一天的邪火一扫而空,朗然笑道:“以往我总觉得女人如同蠢物,除了赏玩外毫无价值,没成想却遇到了欢欢,我才知道什么叫红颜知己……不过,天底下,想来也只有欢欢这么懂我了。” 颜欢欢笑而不语。 不,她不是懂他。 她只是比较懂傻│逼。 “殿下高兴就好,做人呢,最重要是开心。” 做自己,是最高兴的。 而有权有势,又可以随心所欲地办事,活出真我,那真是过得比神仙还爽,一但放飞过自我,让‘自我’到处撒欢儿,就很难将它收回来。同理,一但开始疑邻偷斧,就怎么看怎么都像个贼。 太子高兴了,可是他身边的人,不论上下,统共开始倒霉。 韩煜发愁,终於坐不住了,找左相一谈:“殿下有心振作是好事,学生深感欣慰,然而殿下不信学生……” 公务当然不是说要办就能办好的,没有日积月累的经验,就将所有工作抢来做,自是碰了一头血,再看干得行云流水,有条不紊的韩煜,太子气结,认定了他是有心为难他,而不是自己能力不足。 韩煜教他,他就觉得韩煜在显摆,明里暗里都瞧不起他,存了不臣之心。 这种心态,又怎么可能把事情办好?可是殿下要办,谁能拦得了他!折腾三天,公务奏折都要运作不开了,韩煜别无他法,只能捅到左相头上来。 “殿下既然振作,你就别逆了他的意,寻些简单的让他练练手。” 左相也是了解太子的性格,知道硬是训斥没用,曲线救国,给他换点简单的工作。 原本这是可行的,既能培养了太子的积极性,又可能慢慢让他上手,韩煜也能放心,殿下不熟悉里头的关节,不会察觉到被偷梁换柱。 头两天,太子做得很高兴,觉得自己的改变是对的,欢欢说得没错。 那高兴了该怎么办?跟小美人炫耀去! “韩煜真不是东西,非要我训一顿才老实了,之前怕是故意将公务弄成我看不明白的样儿,”怎么可能是自己智商不够用?太子二话不说坐实了韩煜的坏心眼:“最近我终於熟练了,就是费了些功夫,耽误了来看你的时辰……东华宫的人没给你气受吧?” 颜欢欢偏了偏头,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一一她一天呆在厢房里,活人都没见得几个,哪来的灵界朋友给她气受,就是肚里的崽不安吻份,闹得她早膳都没进多少,心情自然不佳。孕妇的脾气受激素改变影响,阴晴不定,喜怒无常,不加以排解,很容易闹出病来。 一个得不到适当安抚和尊重的孕妇,可以轻易闹得家宅不宁。 “如果妾身说有,殿下会替妾身作主吗?” 她看向太子,脸上却没装出忧色,平淡得就像问‘要留在这里用晚膳吗?’,得到太子肯定的答覆后,她拍手称快:“东华宫的伏姑姑,总给妾身脸色看,妾身翻来复去,越想越气……被软禁在东华宫,殿下给妾身气受就算了,连个下人也敢对妾身甩脸子!” 一半发泄,一半是在试探太子的节操。 太子眼里的宠溺都能溢出来了,丝毫没顾虑过那个甩脸色的下人是皇后的宫人:“待会收拾她,以后这东华宫哪个下人给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