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晚二哥的同窗也跟着过来了,帮忙想劝段九。”莫三郎也是跑了一宿,脸上有些疲倦,“后来说是可以让大哥回来,只是怕他兄弟以后留下病根,说是要把你带回去照顾他兄弟。” 洛瑾手一抖,手中的茶罐差点儿掉到地上,“为什么不报官?” “说起这事,错还真在钟哥身上,报了官也不一定断的清楚。”莫三郎觉得洛瑾想的简单,却也知道她是担心,又道,“不过我们都没答应的,钟哥自己惹的事自己收拾。眼下就是想办法把大哥先弄回来。” 洛瑾捏了些茶叶放进茶壶,舀了热水冲进去,心里依旧忐忑不安。 “二嫂,你放心,他们那边也没说的那么严重。”莫三郎说的小声,“段九的兄弟本来身上就有病,昨日指不定就是病发才倒到地上的。这是段清说的。” 有没有病的并不重要,事实就是莫钟当时打了人,人出事了自然是算在他头上。“知道了。”洛瑾低头,提着茶壶往西厢屋走去。 天色已经大亮,西厢屋炕上的大峪还在睡着,想来是做到了什么梦,小嘴吧嗒了几下。 莫恩庭和段清坐在炕的两头,中间是哪张矮桌。洛瑾掀帘进去,将茶壶放在桌上,为两人倒水。 “这事还真不关你们家的事。”说话的是段清,年纪和莫恩庭差不多,二十岁左右,斯斯文文的,“我这堂兄也太不懂事。” “如今,只要找到莫钟就行了。”莫恩庭一只手搭在桌子的一角,看着茶碗中的升起的水汽。“你就对你堂兄这般说……” 后面的话,洛瑾没有听到,她出了里间。 东厢屋传来张婆子的咳嗽声。洛瑾拿了些柴火放在灶前,早饭是一定要做的,没有宁娘,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动手。好在她干什么向来利索,倒也做的快。 直到大半天过去,段清才从西厢屋出来,去到正屋将段九叫醒。 洛瑾将做好的饼子摆上方桌,盛了些酱豆,又去酱瓮里捞了个咸菜疙瘩,洗净切好。 感觉有人拽了拽她的衣角,洛瑾低头,见是大峪,头上的小辫子已经散开了。 “我娘呢?”大峪问道,脸上还带着睡印子。 “快回来了。”洛瑾蹲下身,伸手摸着大峪的头发,“你去东厢屋找嫲嫲去,我一会儿给你拿吃的。” 大峪吸了吸鼻子,迈着小短腿去了东厢屋。 村长吃过早饭也过来了,站在院子里和莫三郎说着什么。从昨天到现在,莫家一直笼罩在一片阴云当中,就如同这冬日阴霾的天气。 半晌之后,段九几人吃过了东西就回了段村。只留下段清和莫恩庭说着什么。 张婆子在东厢屋冻了一宿,病加重了几分,身子疼的起不了床,早饭也没吃,还是莫三郎将她背回正屋的。嘴里一直念叨着,大郎回来没有。 村长让莫三郎去莫钟那边看看,顺便带着洛瑾过去帮忙拾掇一下。 莫钟家住在村子的最后头,屋子比莫家小了不少,是间老屋,只有东西两间,正间也是厨房,这还是当年他爹留下的。 洛瑾跟着莫三郎进了院子,家里养的黑狗叫了两声,围着莫三郎摇尾巴。 素萍闻声从屋里出来,“三郎来了?”看着跟在后面的洛瑾,连忙将人请进了屋里。 正间的地上全是水,将地上的黑泥都泡了起来。仔细看去,原来是家里的水缸碎了。 “这帮人也太狠了,连人家吃水的缸都砸了。”莫三郎骂了声,“嫂子,你没事吧?” 素萍只是扯出一丝苦笑,“快坐吧。” “不坐了。”莫三郎撸了撸袖子,蹲下身开始收拾地上的瓦片,“钟哥回来没有?” “一直没回来。”素萍递了个篓子给莫三郎,“大郎回来了吗?” “没有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