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了老屋。正屋只剩洛瑾收拾。 “你都没看见。”张婆子气的嘴角直抖,“那丫头哭着闹着要上吊!好像咱家老三多不好似的。” 知道洛瑾是个话少的,平时规规矩矩的不掺和事儿,莫振邦夫妇俩说话也没避讳她。 “不愿意就算了。”莫振邦不在意,“老三也不大,等两年也行。” “不行!”张婆子急道,“就得快些找,到时候好的姑娘都被人家挑走了。” “你看你说的。”莫振邦摇头,“这事儿,孩子自己也得愿意是不?你说你白日里带老三过去,他知道你是去给他提亲事的?” “他小,还不得我这个当娘的操心?”张婆子觉得自己白白废了一回好心,倒是惹了一肚子气回来。“话说回来,桃丫头的脾气是大了些。” 张婆子看着默不作声擦桌子的洛瑾,心道还是这样的媳妇儿听话,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。 洛瑾出了里屋,里面的老两口还再说着什么。看来天下的父母都是这样,为自己的子女操碎了心。那自己的父母呢?母亲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这里? 眼看着,正月十五到了,农家的人正示开始了新一年的劳作。莫振邦想着让莫三郎继续回去学木匠,可是莫三郎有自己的想法。 莫三郎觉得整日拘在家里做木匠,太枯燥,他的性情洒脱,喜欢在外面闯荡见识,所以决定和伙计赵四合伙做买卖。 对此,莫振邦不赞成,莫家世代为农,若是三儿子去做买卖,怕是会影响到二儿子的考试。 想到这里,还有一件大事,那就是莫恩庭的身份,他虽然入了莫家的籍,可是毕竟不是亲生的孩子,就怕到时候官府不认。这也是上次,他提过是否要到考场打点的意思。 读了这么多年的书,只为了这一天,若是取消了资格,怕是一辈子就这么误了。莫振邦有些发愁,想着这事儿还要去跟村长商量一下。虽说有县里的举人老爷作保,可他心里就是不踏实。 莫大郎在村里人的举荐下,已经定下会去采石场做工。采石场都是当天干活儿,当天结账,只是需要力气和凿石头的手艺,懒人是干不了的。 正月十五,当地是有“散灯”的习俗。天将黑时,将小红蜡点燃,放在家中各处,据说会消除家里的污秽,家里干干净净。 正间,洛瑾烧火,宁娘将莫振邦带回来的元宵准备好,滚了锅就可以下入水中。出了十五,这个年也就算真正的过完了。 大峪提着两根嘀嗒筋在门前玩儿,小小的火星子从嘀嗒筋上掉落,带着轻微的噼啪。 饭桌上,摆满了盘碗。张婆子嘴厉害,手里的活儿也是个利索的,她总要将盘子摆的整齐顺眼。 “嫲嫲,川子说他爹要带他进城看灯。”小孩子其实是会察言观色的,家里那个人最疼他,他是最清楚的。“说明晚去。” “那么远?后天你爹要上工,在家里让你三叔给你做个小灯笼,好不好?”张婆子和孙子商量着。 “那就叫三叔带我去。”家里除了张婆子,莫三郎是最惯大峪的。 “这次不行,我要去赵四家。”说着,莫三郎偷偷看了眼莫振邦,“他找我有事儿。” 大峪有些失望,低头无精打采的夹了一个元宵。 “我带你去。”莫恩庭开口,“明日我和段清他们要去买书,带着你。不过你要听话。” “我会。”大峪咧嘴笑开,“二叔,川子说他爹会给他买灯,你也给我买吗?” “小小年纪,学会得寸进尺了?”莫恩庭看着侄子,“跟你三叔学的吧?” 莫三郎当即反驳,“这不是得寸进尺,这是精明。” 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