决心。她知道和徐仲九之间差着好几岁,徐仲九算不上是顶顶热情的未婚夫,但因为年龄在那,又一直跟沈凤书学习,所以淡定成熟,不是莽撞的毛头小伙子比得上的。 读得起书的学生家庭条件大多不差,等徐仲九和初芝爬上山,正有一个拿着架相机在那里拍明芝。明芝侧过身不让拍,但那个孩子依然拍个不停。旁边的更是起哄叫好,直到看见脸色发黑的徐仲九,这才怯怯地收了声。 “你也真是,这么大个人!”背着众人,徐仲九好好数说了明芝一顿,“他敢拍你,你上去一脚踢翻他。我不是教过你怎么用巧劲踢翻成年男人,他一个鬼刮过的芦柴棒,绝对不是你的对手。” “我不生气啊。”明芝只是不喜欢拍照,对于孩子的热情并不觉得不能忍受。 徐仲九的脸又黑了,“你……” 明芝不明所以,但看他像是不高兴,还是解释了两句,“下半年我就进沈家门了,到时再想这么玩也不可能。何况他们还是孩子。” 对,半大孩子才可怕,因为无所畏惧,冲劲无限。徐仲九很懂半大孩子能做什么,所以并不敢不把他们放在眼里。 几个半大孩子黄蜂似的从他俩身边冲过,“快去看看。” 明芝叫住他们,原来初芝的帽子被山风一吹飞到树上,还被树枝卷住了,孩子们听说后跃跃欲试想把帽子弄下来。但初芝从安全的角度考虑,决不允许孩子们爬树。孩子们表示在家也时常爬树,所以决不会有问题。 双方僵持着,徐仲九看了看高度,退后几步一个助跑,蹬着树干往上一跃,抓住树顶最粗的枝干来了个漂亮的挺身向上,腿一分勾住枝条坐了上去。不过数秒间一个大活人“蹭”的上了树,树下的孩子们兴奋得忘记眼前这人是代理县长,高声大叫徐叔叔加油,差点把快够着帽子的徐仲九气得掉下来。 他晃了两下,往下看去,只看到明芝孤单地站在人群后面,紧张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。 还算有良心。徐仲九想,满意地探身过去把帽子解了下来。 下树对徐仲九来说更快,众人也没看清,就见他三下两下跳了下来,气不喘脸不热,把帽子递回给初芝。徐仲九再抬起头,已经不见了明芝的踪影。 难怪不把上二楼当回事,明芝信步往山间走去,一边回想徐仲九刚才的动作。 “miss季!” 她应声回头,闪光灯一亮,追拍她的男孩终于得到想要的,收了照相机,兴致勃勃地跟她讲解摄影的要决,还许诺洗出来后会送到她家。 明芝啼笑皆非,“你怎么不去拍别人,我有什么好的。” 男孩不满,“你老气横秋在我面前摆长辈样,我又不是小孩,季明芝!你忘了,我是蒋家的小七?论年龄我比你还大两个月。” 季蒋两家是世交,女孩子们更是从小到大来往甚密,明芝看着这张脸,终于记起来确实有这么个人,小时候还捉弄过她! 蒋七脸一红,“那时是小孩子不懂事。”和明芝一样,他即将结束中学的学业,已经考取上海的同济,打算入读工学院。这次他来主要是陪着他十三岁的弟弟,家里不放心让幼子外宿,蒋七作为兄长陪着来了。他认认真真行了个礼,又笑道,“你记性也太好,居然记得六七岁时的事情。” 明芝怎么可能不记得,蒋七偷偷往她衣服口袋里塞了只蛤蟆,她手伸进去碰到冷冰冰粘糊糊的东西,吓得当众尖叫,被季太太取消了出去做客的资格,直到十二三岁后才恢复。她撇撇嘴,想起蒋七那帮还说过她是来历不明的野种,不配跟初芝以及蒋家的女孩子们玩。 蒋七知道她都想起来了,挠着头发干笑,“那时屁事不懂。”谁知道当年的小丫头会长成高挑漂亮的大姑娘呢。他连忙转换话题,“你打算进哪家大学?” 明芝摇头,“我不读书了。” 蒋七诧异,“可我听说你去年特意去上海拜过老师?” “那是友芝,我陪她去的,她打算考大学。”明芝顿了下,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婚事,倘若直说太过不矜持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