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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节


伤,她就帮他处理伤口。

    那里的孩子心智长得快,从小没有家长照顾,只好自己长成大人。但未必是好人,他们互相欺骗、陷害,为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利益,一罐牛奶,一顿好肉,一次外出的机会。

    他为此跟别人打架,也会被打。

    十几个孩子各有各的自私,只有她傻乎乎的,自己因为懂事听话拿到的东西还要跟他分享。

    每逢下雨天,就会有几位客人到访,都是三四十岁的男人。他们带来毛毯和食物,是院长、老师还有义工们的“贵客”。

    但这些贵客不是傻子,他们有想要的东西。

    所有人性中见不得人的恶念,都在那些下雨天滋生、发芽,直至遮天蔽日。一开始是让福利院的孩子表演节目,后来就会把孩子们单独叫到一个屋子里,跟几位客人“聊天”。

    他去过一次,那几位客人生得面善,他也放松了警惕。没想到,聊过几句之后,其中一个人就开始对他动手动脚,他控制不住一拳敲向那个人的下巴。

    那天客人离开,他差点被打个半死。老师不会自己动手,他是被几个跟他同龄的男孩打的,他同他们本来就有积怨,难保被下狠手。

    后来他被打得失去知觉,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废弃的仓库里。那里阴冷潮湿、没有灯光,他不知多久没进食,睁开眼后一直头晕目眩,爬到门后去拽门。

    门果然锁了。

    他攒了些力气以后,扶着墙站了起来。墙上没有开关,也没有窗户,房间里空空如也。

    身上钝痛难挡,他以为他会死在那里。

    醒来当晚,他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喊他,睁开眼又仔细听了听,好像是有人在外面小声喊他“小江哥哥”。

    “岁岁?”

    他们的名字是这里的老师们随口起的,江河湖海、岁岁有余,图个顺口、讨个吉利。

    他跌跌撞撞到门边,在门上敲了几下。

    门外一下子安静了,他以为她因为害怕,跑掉了。过了会,从门底下门缝里塞进来一个塑料袋子。

    里面装着一个压扁了的面包。

    他靠在门后把面包往嘴里塞,门外断断续续地传来压抑着的细碎哭声。

    她虽然懂事,但是真的很爱哭,十几个孩子加起来也没有她一个眼泪多,因为她长得可爱、漂亮,所以所有人都很喜欢她。

    他顿时没了吃东西的心思,开始安抚她的情绪。

    “我以为你死了……”她是真的害怕,不管他说什么,她嘴里都反复念着这句话。

    “没死,我没死,岁岁,哥哥现在不是好好的吗?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才能出来呀?”

    “你别管了,只要哥哥活着,总能出去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饿了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哥哥不是还有你么?”

    后来,福利院的老师也担心出人命,给了他教训,“饿”了他几天,把人放了出来。

    岁岁什么都不懂,但见他被打成那样,躺在床上几天动不了,也知道被叫进小屋不是什么好事,尽管每个进去过的孩子出来都高高兴兴,还会被奖励好吃好玩的东西,给几件漂亮的衣服。

    她不想去。

    于是他想了个办法。

    那些人喜欢干干净净的小孩,那他们就不要干净。

    后来果真躲过了一次又一次。

    在当年那些心惊胆战的日子里,他们曾相依为命。

    直到一对年轻夫妻过来,把岁岁接走了。

    陆桑睡得好好的,忽然感觉一双手在她身上摸索,四处游移,没有章法,有时还会猝不及防停一停。

    奇怪,许老师摸她干嘛?

    不管了,她要摸回去。

    陆桑迷糊中,闭着眼睛果断伸出了手。

    ——触手感觉是硬的,平的,换另一面,还是硬的,平的。

    许老师的胸呢?

    陆桑心里诧异,睁开了眼。

    紧接着就与脸色很古怪的沈临州四目相对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  红包照旧,明天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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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十章

    “许老师呢?你怎么在这?你不是跟老陆一张床吗?”过了好半天,陆桑找到自己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我为什么不能在这?”

    尾音一落,他一手撑在床上,骤然欠身凑了过来。眼前俊脸逼近,陆桑紧张地缩了缩脖子往后,没什么底气地解释,“我以为旁边睡着的人是许老师呢,要知道是你,肯定不会那么动手动脚。我没别的意思,你不要误会——”

    
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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