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,给她擦干双脚,端着洗脚盆走了出去。 陆桑盯着他的背影微微皱眉,她又说错话了吗? 现在她腿脚利索、身上没伤,就琢磨着研究上回看过的哄人法子,手机刚拿到手里,银行app跳出一条推送,她顺手点了进去,扫了眼余额。 个十百千万,陆桑揉揉眼,她住院花了几万,怎么这张卡余额没见少呢?显示延迟了?她重进几遍,余额依旧维持原状。回想起什么,她翻出那条迟到的扣款短信,定睛看了几秒,她顿时什么都明白了。 沈临州还没回来,陆桑趿拉上拖鞋,下床走了出去。 客厅里没开灯,陆桑于是没关卧室门,借着卧室的灯光举目四望,最后在阳台方向瞥见一点猩红,沈临州的背影被那点红衬托得有点萧索,她悄声走过去,拉住他没夹着烟的手。 沈临州浑身一僵,转过脸一看真的是她,赶紧把手里的烟掐了。 “你怎么出来了?” 陆桑不答反问,“你在阳台干嘛?” 沈临州说:“抽根烟。” “别抽了……”陆桑下意识说道,然后她抿抿唇,察觉自己的要求太僵硬,又找补道,“我不是管你的意思,抽烟对身体不——” 话音被沈临州打断,“嗯,不抽了。” 陆桑没想到会这么容易,心里忽然膨胀了一下。他瞒着她替她结清了住院费,还这么听她话,他也许有什么别的牵挂之人的事,她打算勉强原谅一下。 “回去睡觉吧。” 沈临州终于笑了一下,应道,“好。” 他的笑容好像变多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上回提了以后他真的听进心里去了。她不禁想劝他,在外面还是不要笑太多得好。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像她一样意志坚定、能顶得住的。 睡至半夜,沈临州身上忽然被什么压了一下,他睁开眼,发现是陆桑将左腿横了过来,可见受伤那阵只能平躺真是把她憋坏了,一朝伤好,睡姿立马狂放起来。 她侧着身子拿腿勾着他,无意识地抱着他胳膊沉睡,看起来依赖极了,对他百分百都是信任。沈临州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,小心侧起身体跟她面对面,伸手将人搂进了怀里。 她此时信任他,但这份信任又能维持多久呢? 他在黑暗里无声吐出一口气。 夏天不太适合这个入睡姿势,他第二天醒来时身上出了一层汗,轻手轻脚地起身去冲澡。他回来的时候陆桑惊醒了,想起今天的正事,腾地一下坐了起来。 “几点了?” 他喜欢她这时候睡眼惺忪的模样,有些可爱,看了她一会才说:“六点钟。” 时间还早,她掀开薄被检查了一下,床单干干净净没沾上什么东西,于是做了个欢迎的姿势,“要不要聊聊天?今天该讲初中的事了。” 初中在校的事乏善可陈,重要的就是跟养父母在一起的日子。这些年,他其实不常去回忆,因为有的东西一旦曾得到过,失去时候的痛苦就会疯长多倍。 那时失去陆桑,他虽然痛苦了一阵,但也知道一定能再见面,毕竟他偷偷看了来接她的人那么久,将他们的长相刻在了脑子里,还记下了他们的车牌号,日后找她仅是时间问题。可人死不能复生,也许未来还会“两处茫茫皆不见”,他跟养父母的缘分很浅,或许他天生就该没有亲人陪伴,所以幸福的三口之家才在顷刻间破碎。 陆桑为了琢磨审讯剧情,查阅过有关微表情的资料,书是死的,有时并不完全对,但她还是觉得沈临州不太愿意提起这段往事,于是果断打断了他,故意问道,“原来你那天骗了我啊?” 沈临州一愣,“什么?” “住院费啊,”陆桑说,“那条短信根本不是扣费信息,是你用代理发来的吧,号码还挺像那么回事。” 毕竟是计算机专业出身,虽然沈临州现在不再直接经手技术难题,成了策划统筹者,这点小事难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