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瞧见小表妹被打成这样。 连海深掐准了沈渡濂会来,也知道自己这五下家法肯定能躲过去大半,可是......他身后跟着的是个什么东西! 相夫人和相桥梧从那人出现到现在,眉头就没松开过,尤其是相夫人,脸黑得都能滴水了。 连士良没有应沈渡濂的话,疾步迎上去,拱手:“卓相。” 被称为卓相的男人冲连士良点点头:“国公爷大喜。” 连海深听见他的声音,只觉得如冤魂索命,按在地上的指尖蹿出一股酥麻,这劲儿传到心口,只觉得酸胀,只觉得空落。 还牵扯得背后的伤更疼了,恨不得直接昏过去。 相衍,字卓耀,年二十有八,这一年刚刚官拜三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,位同右宰相。 年纪轻轻内阁拜相,朝堂上下无不恭敬称一声“卓相”,说权倾朝野也不为过。 他是太师相平膝下第三子,相桥梧的弟弟。 也是……她前世的前夫。 沈渡濂和右相一起来,就意味着大都护家又要出一位大人。连士良忽然有些后悔打了连海深,硬着头皮说:“深姐儿犯了点小错。” “犯了点小错姑父就要动家法,若是犯点大错,姑父是不是要她的命?”沈渡濂瞪大了眼睛,一副要冲过来理论的模样。 沈家人来了,何莲知道今日这事必定不能善了,她冲连云浅使了个眼色,后者不情不愿地上前:“父亲,都是云浅的错,求你别怪罪姐姐了!” 连士良低头斥道:“起来!” 连云浅站起身,怯生生望了一眼沈渡濂和他身后的人,心里登时一愣,脸上都飞起嫣红。 相桥梧自相衍出现后脸色就铁青,见他没有管闲事的意思,冲着沈渡濂大声说:“沈公子不知道,大小姐将嫡妹推进了水里,差点要了她一条命,如今不过受几下家法罢了,沈公子就心疼了么?” 连云浅连忙反驳:“不是姐姐,是云浅自己不小心......” 沈渡濂看了一眼连云浅,上前一步:“深儿推的是你?” “不、表少爷,是我自己不小心......啊!” 沈渡濂忽然提着她往外面走,他是武将,拉起一个弱女子仿佛提一只鸡,很快到了廊下的‘门海’处。门海是两个大缸,平时储着水以备不时之需,沈渡濂将连云浅按在缸边,龇着牙阴森森说:“深儿怎么没淹死你呢?要我说啊,你还是死了更好不是吗?” “浅儿!”何莲一声尖叫,差点眼前一黑! “渡濂,你这是做什么!”连士良也连忙追上来。 沈渡濂就当着连士良夫妻的面,将连云浅的脑袋往水缸里用力一按! “唔!咕噜咕噜!” “云浅!” 相桥梧追过来,上前去推沈渡濂,却拿这凶人一点办法没有。沈渡濂冷哼一声,将连云浅提起来甩回相桥梧怀里,嫌恶地擦了擦手。 门外一片兵荒马乱,门内连海深回过神,看着面前不远一角石青色织锦,忽然听见了一声细碎的笑声。 她惊恐地抬头去看,只来得及瞧见相衍唇边一点莫名的笑意。 相衍生得好她一直都知道,面皮白净,那过分薄的唇瓣却是殷红,红的似血,白的森冷,大白天的吓得她脊梁骨一凉! “沈渡濂!”屋外的相桥梧气急败坏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