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夫人的,结果你回来,就被我给忘了!” 按照风俗,停灵期间的时辰香是不能断的,而且只能由家中主人家来燃,方如意只是一个姨娘,并没有资格点这三柱香,相桥梧知道这个规矩,他连忙起身去差点,幸好那鎏金香炉里的三炷香还有指头长短,还在散发着缭绕的香雾。 相桥梧抽了三柱,恭敬地点燃后拜了三拜,将香插在香炉后,看见背后大敞着的棺材。 他知道里头停着相佩生的尸体,相佩生的死因家里人不大清楚,他却是清清楚楚的,好奇心一直搔着他的内心,让他有一点想上去瞧一瞧...... 脚下的步子还没有往前迈几步,身后就炸响一个愤怒的女声:“这是怎么回事!为什么时辰香会断掉!” 相桥梧一惊,连忙退回来,这才发现刚才他插上的三支香全拦腰断了! 断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,代表了亡者不接受上香人的供奉。 苏氏怒气冲冲走过来仔细查看,凌厉的眼神一下射向一旁的相桥梧:“老二,刚才是你上的香?” 相桥梧手中直冒汗,他刚想解释,外面家仆高声通传道:“三少爷、三少夫人回府——” 苏氏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过去,眼神肉眼可见地变得极度阴鸷,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:“难怪佩生不受这三柱香,原来是那个畜生回来了!” 相桥梧暗暗吐了一口气,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。 苏氏大步出去了,方如意连忙走上来,她有些害怕地环顾了一周:“表哥,大少爷怎么不受这三炷香啊?” 苏氏说是因为相衍,方如意却觉得不是这么回事,相桥梧回身拍拍她的肩膀:“母亲都说了是因为三弟突然回来了,表妹不要多心了,趁着这个时候赶紧回去休息一下,免得累了咱们的孩子。” 他用了‘咱们’,方如意心头一甜,娇羞着说:“咱们儿子想他爹了,表哥~” 相桥梧却无心这些,他说:“母亲去前院了,必定要和三弟闹起来,我得去看看,你快回去,免得被下人冲撞。” 苏氏因为相佩生的死,对相衍可以说是恨之入骨,方如意知道这些,连忙点头:“那妾身先回去了,表哥也要小心,莫要被冲撞,莫要受伤。” “嗯,你快回去。”相桥梧敷衍道,顾不上等方如意先走,自己抬脚追着苏氏出去了。 * 相太师府原是前朝一位王爷的王府,本来占地就很广,后来因为相衍晋同中书门下平章事,两位权倾朝野的大官住在一起,这规制就有些不够看了,圣人又划了旁边一座小一些的尚书府,派了皇家匠人将两家打成一家来住。 现在相家的大门就是原来王府的大门,进门后第三进才是主院,相衍等人进到第二进就被苏氏带人堵住了。 苏氏站在台阶上,怒目而视:“你还敢回来!” 她的怒火意料之中,又显得那么荒唐,相衍嗤笑了一声,针锋相对道:“儿子为何不敢回来?” 连海深一听他的口气就知道苏氏触到相衍的逆鳞了,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,苏氏再怎么说是相衍的嫡母,堂堂三品大员顶撞嫡母传出去确实不怎么好听。 苏氏气到跳脚:“你谋害嫡兄还有理了?我告诉你,这事证据确凿,就算告去天家、圣人面前我也不怕!” “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!为我儿佩生报仇!”苏氏几乎疯狂地大骂道,眼里滚出泪水,矛头直冲着相衍! “还有你,小娼妇!”苏氏又将怒火撒在连海深身上:“丧门星!自你嫁进来我儿才生病的!都是你!” 相衍冷峻的表情登时绷不出了,往前跨了几步:“相夫人!” 家仆护着苏氏,被他逼得连连后退两步,相衍只身一人,气势压着他们一群,他说:“夫人说话还是三思为好,没有确凿证据的空口胡话,诬陷朝中重臣,是该下刑部大牢的。” 他一生气话就特别多,连海深怕他被家仆冲撞,连忙冲上去拉着相衍的袖子,对站在台阶上的苏氏说:“我和相爷急匆匆从洛阳回来就是听裴少爷说大哥出事了,一路过来事情经过也听得不真切,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 苏氏这才看到两人背后还跟着吏部尚书裴明的儿子裴遵庆,她怒声道:“哪里来的误会,分明是你二人在药物里下毒才招致佩生......”她哽咽了一声:“我告诉你,纵使你是朝中重臣又如何,别忘了你的身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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