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微微侧目,那女卫说:“宫人说国师接了帖子,应了下午的约过来。” 李长赢笑了笑:“他倒是胆大。” 女卫有些担忧:“皇后娘娘因为万氏的事被圣人禁足,弄得潜邸与延昌宫两处人人自危,这个时候国师过来是想做什么?” “无名子聪明着呢,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,也知道我现在怕是‘热锅上的蚂蚁’,需要求他的。” 女卫不屑地说:“看他小人行径就觉得恶心,也不知这条狗背后的主子是谁。” 李长赢放下竹瓢,站直身子:“都准备好了吗?” “是,右相大人已经进宫了。” * 无名子到延昌宫的时候,发现这座素日都是极繁荣的宫殿如今死气沉沉的,他捏紧手里的东西,定了定心神走了进去。 该做的事总是要做的。 李长赢身边的几个女卫守在宫殿前,见他来都没有露出什么好脸色,无名子也不恼,由她们领进宫殿,李长赢一身素净衣裳坐在主座上,看着有些憔悴。 右相交了赑屃印之后皇后就被禁了足,她所出的大公主和太子也多少都受到了波及,尤其以大公主为甚。 “臣无名子,拜见大公主。” 沉重的宫殿门被关上,仿佛隔绝了内外的世界,李长赢颔首:“国师请坐。” “还未恭喜国师,踩着我母子三人的尸身,荣登国师宝座了。” 无名子广袖一拂,说:“承蒙圣人厚爱罢了。” “咱们明人不说暗话。”李长赢将杯盏一顿,将手边一个花纹奇怪的小盅推了过去:“这是国师的东西吗?” 那是装着蛊王的小盅,无名子脸色微微一变,佯装镇定道:“不是。” 李长赢冷笑了一声,“来人。” 女卫押着洛雪和紫袍人,将两人推在地上,洛雪一见无名子就吓坏了:“长、长老!” “这两个人,国师认识吗?” 无名子还是坚称不认识。 “您怕是不见棺材不掉泪。”李长赢说道,从一旁的盒子里取出两封密信,上面画着蜀地洛氏的家徽,应该是他们家族内部通信用的信封:“从这紫袍人身上搜出来的,署着您和洛大人的名呢。” “大公主莫要再做这些无用的功夫来诬陷臣。”无名子站了起来,义正言辞地说:“臣没有做过的事自然无愧天地!” “那么国师为何悄悄烧掉了《毒物录》?” 说着,女卫已经端上来一个盒子,里头盛着的赫然是烧得几乎看不出原物的一堆残渣,可那残渣被保存得极好,若是仔细去辨别,还能依稀看见上面的字。 “你......”无名子终于变了脸色:“大公主派人调查我?” “是啊。”李长赢大方承认了,“让我猜一猜,您想做什么?” “五年前,山南西道的道辖将你举荐给父皇,我皇家一向笃信道术,而你因为有两分本事,也就顺理成章得了父皇信任。” “也是从这里,拉开了你们不可告人的阴谋。” 说着,她从身边抽出另一本书,封皮虽然有些陈旧,但是能清楚看见那上面写着《毒物录》三个字! 这书是蜀地洛氏家传的典籍,外面是买不到的,无名子一看就知道是洛降那边失手了,李长赢手里这本肯定就是小洛氏手里那本! 小洛氏......那个自己一手教大的徒儿...... 他仿佛有些失去了力气,现场这些还有什么好说的,他的目的恐怕已经暴露在他们的眼中。 “......蛊王成双,一母一子,母可控子,致人癫、狂、傻、痛苦而死。”李长赢举着书本照着念了两句,看了一眼无名子的脸色,继续念:“双蛊若是互离一年以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