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东西从长生剑被转赠给虞渊以后一直在他身边,连虞渊从她身边逃走,都不例外地带走了。 已经很多年了,原本上好的丝线都磨得起毛了。 李长赢往外面走了几步。 虞渊并不配合,万拱月又不舍得和他生气,娇气地说:”把剑给我嘛!“ 李长赢站在宝兴楼门口,秋日的阳光明媚又温暖,可她浑身都是冷的。 虞旸差了她一步站在她身后,怀里还抱着装着‘海上日’的盒子,忽然听见李长赢啐了一句什么,猛地转身,一把抽出虞旸腰间的长剑,大步走回宝兴楼里! 打掉牙往肚子里吞,实在不是她的作风! 这对狗男女! 掌柜的看见李长赢提着剑回来吓了一跳! “大,大殿下!” 这位祖宗要做什么啊! “铮!”长剑发出铮鸣,李长赢用剑指着亲密站在一起的两个人,从喉咙里挤出低吼:“都给我滚出去!” 万拱月大叫:“你干嘛,有病啊!” 李长赢那是战场上滚过刀山的人,只是这头野狼在人群里久了,练就一身的笑模样,才让许多人都忘了这头野狼事会吃人的! “要不然自己滚,别再教我瞧见,要不然就被我打出城去,自己选一个!” 虞旸一手抱着盒子一手拉她袖子:“您别冲动!” “滚,这里没你的事。” 她浑身散发着戾气,看都不看万拱月和李至,一双狼一样的眼睛死死瞪着虞渊。 虞渊看见她充满恨意的眼睛,一颗心忽然地,就落进了肚子。 恨也好,至少不要忘记就好。 应该是出于动物的本能,连万拱月都不敢顶着李长赢的气头风上,她拉着虞渊的手,讪讪地说:“算了,我们不跟你计较,我也不想再看见你,虞渊,我们走!” 李至紧随两人之后,贴着门溜出去了。 一行人走了许久,李长赢手里的剑忽然‘当啷’一下掉在地上,她一下失了力气,差点跪在地上,还是观壁眼疾手快扶住了她,低声说:“您没事吧?” 李长赢摇摇头刚想说没有,抬眼看见相衍携着连海深站在楼梯口。 * 李长赢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,竟然会为了一对狗男女把自己气昏过去。 连海深端着燕窝走进房门,看见李长赢愣愣地看着帐子顶,眼神呆滞。 “很好笑是不是,堂堂大公主,被气昏在大庭广众之下。”她勾起唇角,满不在乎地说道:“明日长安城街头巷尾的热议话题又要换一个了。” “皇家轶事,历来是百姓间津津乐道的。” 连海深将她扶起来,李长赢利索地自己起身靠在床头,说:“你身子不方便,我自己来。” 说着端过小碗,呼噜噜喝完了。 动作豪迈但是不失优雅,喝完用她递过去的帕子抹了抹嘴,说:“有点甜了,你平时喝得少放糖,吃太甜不好。” 她那样子一点都不像刚被气昏过,若不是眉宇间还散发着淡淡地愁意,还真没人看得出来,她心里该有多难受。 连海深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,良久才小声说:“褚国使团还要等年前万拱月的择婿宴后才走,您不如......”话到嘴边,她一骨碌换了说法:“听钦天监的大人说今年是个寒年,您不如去江阴避避寒。” 江阴在鲁地以南,终年温暖,是大公主的封邑,离长安万里之遥。 从李长赢两年前回长安以后,就没回去过了。 只要褚国使团在长安一天,李长赢不可避免地会撞见万拱月和虞渊,还不如避一避,免得触人伤情。 连海深说出这话的时候,不知怎么就想起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