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母扫了两个儿子和自己男人一眼,尽力掩饰眼底好笑的笑意,“府城的资料,多少人买都买不到,三郎回来了,地里也没什么活计,你们从现在起好好复习,开年下场试一试。” 顾二郎拉长调子,揽着顾母的肩,“娘,让爹考试吧,爹学的比我们快,我们等等再说。” 顾父脸更黑了,三个儿子没一个贴心的,就会拿他这个老子当幌子。 还有那搭在自己老伴肩上的手,他怎么这么看不惯,“说话就说话,别给我动手动脚,你都多大人了!” 顾二郎委屈,“爹,我可是你们儿子,又不是外人。娘方才还抱三弟了,还亲了好几口,你怎么不说呢?” 顾父看他一眼,“等三郎成亲就不行了。” 顾驰: 果然他们这些做儿子的,在自己父亲心中没什么地位。 顾母含着笑,抬手在顾父腰间轻轻一转,“别听你们爹胡说。还有县试这事,没得商量,你们已经复习两年了,两年的时间,三郎都从秀才考上举人了,你们考个县试而已,小意思,娘相信你们!” “三弟能考中举人,可是那能一样吗?三弟遗传了爹和娘的聪明劲。” 顾二郎嘀咕着。 顾母看他一眼,“怎么不一样?不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和嘴巴?你们哥俩也不差,只不过是没有静下心,娘对你们要求不高,考个童生回来没问题吧?” “那要是一直没考上呢?” 顾母笑了一声,“没考上就一直考,反正现在家里条件好了,多考几次咱们也出的起钱。经常有些白了头发的老人还去考童生呢!” 难不成等到自己老了,也要佝偻着背,手抖来抖去的参加考试,这可真是太可怕了!顾大郎、顾二郎齐齐对视,似是已经想到日后那可怜的样子,此刻无比坚定的下决心,他们一定要赶在头发白之前,考上童生。 顾母主张他们哥俩考科举也是有缘由的,三郎出息,现在几个兄弟感情也好,不分彼此。可日后等三郎成了家,生了子,更进一步,差距只会越来越大。 到时候三郎在外做官,几个兄弟几年不见,兄弟之间落差太大,没有共同话题,没有共同的交际,感情只会越来越淡,等日后他们当父母的不在世,等到孙子辈、曾孙辈的长大,那差距是愈发难以弥补。 她也不求大郎二郎能走多远,慢慢来就行,只要他们肯努力,即便只是考个童生,到老了也不用再辛苦的干力气活,也不会在外人看来他们当哥哥的没出息,影响兄弟间的感情。 顾驰自然知道顾母的担忧,两个哥哥从小护着他长大,不管到什么时候,他都不会因为身份的差距或是什么而同兄长生分。 不过对于父亲和兄长读书,他自然支持。那些世家大户,族中的子弟大多很出色,才能延续数百年而不倒。同样的,他们顾家要想站稳脚步,只有他一个人可不行。 关于科考的事一锤定音,没有什么继续说的。 顾驰拿出从洛州府领的一百两奖银,“这些娘放好,看看有什么要添置的。” 吴氏看着银票,笑开花,“又拿回来一百两,真是发财了,三弟考一次试,光奖银都得了近三百两,这来钱可真是快。三弟,我以往听说,考中举人还有送房子、送商铺田地的,有吗?” 顾驰解释道:“前朝是有这种情况,因此官绅特权泛滥。新帝继位后,便命令规定,凡科举有功名者,不允许收受一丝一毫东西,一旦被发现,将没收收礼人和送礼人的财产,收礼人的功名降一级,十年内不允许参加科考,不允许做官、教书育人等。所以如今没有这种情况,朝廷之所以设置奖银制度,也是变相的为学子提供保障,不让他们有太大的生活压力。” 吴氏有些遗憾,“可惜,没有赶上好时候,不然现在多少人送好东西啊!” 顾驰笑了笑,“大嫂,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,少了许多收受贿赂、不公正的事情,我才有幸考取功名,如若在前朝,多少真才实学的人一辈子不能出头。” 吴氏点点头,“对,还是三郎看事情看的深,有这么多奖银就很不错了,咱们辛辛苦苦二三十年也才挣这么多钱!” 顾父敲了敲桌子,“三郎这次得的奖银,留出一百两,剩余的近二百两拿去买地,举人名下有五十亩的免税额度,咱们也用不完,将叶家、还有你外祖家的地也挂在咱们名下。” 顾驰自然应下,他也是这么打算的。 顾父又开口,“还有一件事,你考上举人,董里正送来五两银子,这是整个村子给你的支持。这银子刚好可以买一亩地,每年产出的粮食,就用来建设整个村学,修缮屋子、买书籍资料等,这钱咱们不能私用。” “还是爹想的周到,就这么做。” 顾驰点头,村里人的日子并不是太好过,能拿出这五两银,顾家如今日子好了,可不能贪这一些钱。 顾驰接着将拜师的事情说了一遍,“老师还给了我二百两银票,说是让我娶亲用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