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她就好像一头小鹿去担心山顶住的喷火龙过分柔软——至少他知道别人是这样想,现在圈内早就没人当乔韵是攀龙附凤,反而纷纷觉得他在吃软饭,全靠女友这智囊在谋划星途,就说最近热炒的《coco妖妖vs乔韵》,业内不知多少人在讲,这是曲线救国,为他找点曝光率,借着《六央花》的上映在推他复出。 ——但对秦巍来说,操心乔韵永远是他的本能,别人看到那个强悍的背影,他却永远记得深夜里的崩溃,清晨微笑中的憔悴。他知道乔韵知道这个弱点,也晓得她是在利用,但心里依然一下就酸软下来,洋溢着无可名状的酸甜情绪,忽然间,家听起来不再遥远,那个意象代表的不再是无穷无尽潮水一样的闪光灯,而是甜甜的笑脸,惊喜的拥抱和思念的感觉。 “你是不是想我回来?”他问,故意沉着声音,“那我明天就回来帮你管公司,你去拼设计,我做你的贤内助,好不好?” 他也不是没招数对她,这样一讲,乔韵反而退缩起来:她最怕他失去梦想,放弃尝试。他好不容易选个表演课程,要是被她一扯后腿,又半路回家帮她打理公司,那就真是不打算回演艺圈了。——乔韵倒是不在乎他回去不回去国内演艺圈,但她是希望他不要就这样放弃表演。最好是两全其美,回国一边表演,一边又可以陪在她身边。 也可以理解,秦巍选课时也有过点犹豫:一定要在巴黎?其实回国也不是没课上,以秦家的人脉,国内哪间院校不能请到表演老师来一对一授课?他和乔韵快一年没见了,连联系都是断断续续,有时候他也会偶然在想,如果乔韵对别人心动了,她的爱冷却了、散了,又该怎么办? 也许就正是因此,他才刻意约束自己不要回国见她,就像是一只鸟,在被网又捕进去之前总还要挣一挣——再者,国内的表演理论还是俄式那一套,接触过科班出生的演员,交流下来他也觉得有些过时,法国是表现派的发源地,范立锋又为他联系到佛罗朗戏剧学院,可以直接入学参加短期培训课程——更重要的是,法国毕竟是非英语国家,表演更不是热门专业,整个学院就两个中国人,平时根本打不到照面。在这里,他只是来自中国的vince秦,法语说得断断续续,不够流利,上着英语授课的表演课程,有过一定的剧组经验——就只是这样而已。 之前在国内,也请过表演老师,但行程不容许他抽出一整段时间回京进学院进修,而且说实话,秦巍毕竟成名过早,也见识过太多专业毕业生演得还不如他,他一度认为表演上天赋最重要,练习能提高得有限。但在佛罗朗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幼稚——这依然是一门需要天赋的艺术,但一样也是一门手艺,可以通过大量系统的练习提高,也可以通过另一种理论指导,转换心理准备的范式,更快地树立起坚定的信念和活跃的想象力。 短期培训课程基本以实战为主,这也是秦巍第一次真正接触到舞台剧,他主要的课程内容就是和导演系、编剧系的同学合作,他们也有类似的作业要完成,编剧要把自己的剧本变成作品,而导演要物色好的剧本完成一出舞台剧,演员们挑剧本,物色适合自己的角色,试镜、排练,上演,除了给老师们留出位置以外,一样对外售票。整个产业链具体而微,当然,如果能加入到电视作品也不错——不过,欧洲学校没有太多助学金,学生们也都穷,舞台剧相形之下,场地免费,人员也少,是更实在的选择。 “excellent、bravo”,他收到不少这样的评语,一开始还不以为然:他和那么多知名大导合作过,什么样的大场面没拍过?如果连小剧场都搞不定,那不如直接放弃,以后就当个爱好者算了。但作业越排越多,秦巍的想法,不知不觉间也发生转变:准备期就这么短,很多人还要打工,舞台剧排练的时间真的很有限,这和之前在剧组拍戏是完全不同的体验,理论课上学到什么,就要把什么快速应用到排练里来,他几乎是没挣扎地就洗掉了之前不成体系的表演心得,以表现派的理论把自己的表演方式重新塑造了一遍。 第一个感觉就是好用,之前在《六央花》,演得真痛苦,每一次都要自我催眠,完全投入进那种迷蒙的情绪,一次又一次的重复,喊过卡以后身心俱疲,会有自己并不适应这行业的感觉,但现在表现派要求演员保持绝对的冷静,用精心计算的肢体和表情来向观众投射情绪,这并不是说就没难点,一样要求演员有大量的生活积累,要求大量的排练、观察和自我修正——但对秦巍来说,这种力气活根本已不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