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阮时意吓了一跳, 讪笑道:“给点教训就成, 别伤性命。” “是。” 众人只见粉影一晃,静影已如御风般掠出。 除了徐赫、秋澄与两名会武的女护卫, 余人根本看不清她用了什么手法, 所过之处, 刀剑棍棒的落地声伴随脱臼声、骨折声、拳脚相交声流窜。 转眼间,十余人哇哇大叫。 而静影自始至终面无表情,赤手空拳,倒有点像徐晟那日开玩笑说的“那什么丛中过、什么什么不沾身的”。 秋澄两眼发光,不住摇晃阮时意的袖口,赞叹不已:“神了!姐姐,你家丫头好、好惊人!” 她不甘示弱,从腰间抽了根暗红色的长鞭,纵身一跃,闪掠过去,对转身逃跑之人猛甩一记鞭子。 “秋澄……公主!小心!” 徐赫生怕她太过鲁莽,情急之下直呼其名,后勉强补了“公主”二字。 还好,小妮子招式一板一眼,应付流氓地痞绰绰有余。 公主亲自上阵,余人自是不敢落后,就连车夫和两名侍婢也捡起地上的刀剑,与壮汉对峙。 唯独徐赫牵了阮时意,谨慎退至道旁大树下,抬手轻拍她的肩背,软言安抚:“不怕不怕……” 阮时意恼羞成怒,甩掉他的手,低声喝道:“谁怕了!真当我是十六七岁、未见过世面的小姑娘?快去帮秋澄!不能让她伤到半根头发丝!” “一堆人帮她呢!我得护着你,免得你被别人‘尝’了!” 阮时意生怕他见缝插针地撩拨她,急忙挪步,与他保持距离。 正当半数逮人被静影打得四处逃散,秋澄玩弄长鞭,笑嘻嘻往回走,蓦地脸色一变。 徐赫已然听出后方有动静,一手将阮时意拽回怀内,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后脑,双足点地跃起。 “啪啪啪”,几枚铁链子打在树干上,力量、准度,明显高手所为! 阮时意被他当着外人前搂搂抱抱,浑身热血沸腾着倒流,全无思考余力。 只知道,这一回,来的是另一拨人。 ***** 恍惚间,三名黑衣蒙面男子携带寒光,挡至二人跟前,快如闪电,身法诡异。 手上明晃晃的刀弯曲如镰刀,已宣告了他们的身份。 爱使这种弯刀的,多半是雁族人。 徐赫此前初次和阿六、双犬搬迁时,便遇到类似的三名蒙面人来袭。 最终,那三人瞬间死在神秘青年手上,其后被人毁尸灭迹。 难道……此事终归泄露了,引来同伙寻仇? 目下,挖坑想抓阮时意的那帮流氓混混,已不足为患;而马车在回程前动了手脚,可见赤月国人混入了不利于秋澄的人;外加后到的三名雁族高手,应是为抓捕拥有“探花狼”的徐赫…… 难不成,今日是偷袭的黄道吉日?怎都堆在一起了? 雁族人高手以不咸不淡的汉语发话:“跟我们走,留你们命!” 徐赫仍死死抱住阮时意,只想拖延至静影归来,遂作出迷惘状。 “你们是谁,干嘛朝我们乱丢暗器!” 那三人似乎在言语沟通上有困难,叽叽咕咕说了两句,当先一人探手入袖口,摸出疑似布团的事物。 徐赫猜想对方又打算用致人昏软无力的粉末来对付他,连忙预先吸一口气,与此同时,捂住阮时意的口鼻,跳跃闪避抖出的粉末。 黑衣蒙面人紧追,试图投出第二团时,正逢徐赫抱了阮时意抢至马车附近,而秋澄长鞭一扬,为他们挡住追逐。 徐赫生怕外孙女误吸毒粉,一拽她胳膊,并抬腿用巧劲,将第三团未散开的布团踢向马车! 布团改变方向,飞往马车旁的车夫和两名侍婢。 他们先是一愣,灵活避开粉末,齐齐手持刀剑,扑向秋澄! 果然是奸细! 秋澄长鞭舞动,意外发觉,这三人武功并不弱! 雁族人显然对他们一方突然内斗感到糊涂,均目目相觑,摸不着头脑。 “车夫”与“侍婢”多少吸进了一点粉末,迅捷程度大减。 粉末随风飘散,处于下风口没来得及逃散的流氓地痞也摇摇欲坠。 何曾料想,雁族人接二连三丢出的粉末,没能迷倒徐赫、阮时意和秋澄,反而助他们一臂之力? 徐赫犹自纳闷,静影那丫头为何迟迟未归。 他手无寸铁,难以把妻子与外孙女护周全,正自发愁,背后猝然嗖嗖嗖数声,定睛一看,四支锐箭先后插中黑衣蒙面人与持刀的“车夫”的胸口! 紧接着,两名缠斗的“侍婢”也未能幸免,被利箭射中大腿,扑倒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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