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如何作答?” “我没吭声,岔开话题了。” 徐赫笑得发抖:“阮阮,你这不摆明‘此地无银’?” “那你要我怎么说?——‘是你那没死还很嫩的爹陪我去的’?抑或是‘你老不正经的娘在澜园养了个小情郎’之类?” “哈哈哈……阮阮,你总算承认自己‘老不正经’!” “我、我那是举、例、子!” 阮时意鼓腮,趁着他未扯出上午那件“不正经”的事,连忙转移话锋。 幸而徐赫分得清轻重,提议找个不着痕迹的办法,先封住假山入口,免得某天从地里钻出个人来。 阮时意这才后怕,又与他商量细节,陪他细化图纸。 直至戌时离开,徐赫破天荒未像往常那般逗弄她。 ***** 当夜,阮时意受连串噩梦滋扰。 时而梦见自己独自迷失在地下密道中,时而则与徐赫躲在狭小角落里缠绵不休,时而梦见,京城沉没地底…… 醒来时已日上三竿,她环视房中熟悉的家具、帐子、衣橱、条屏等物,久久未回神。 直至沉碧端来洗漱用具,向她禀报“大公子和小公子一大早来澜园作客”,阮时意顿时清醒。 徐晟与家人相处虽直来直往,但大体上少有任性之举。 事前不打声招呼?且来得这般着急? 是徐府中人有了新发现?他带上毛头,为作掩护? 阮时意不敢怠慢,以最快速度梳洗完毕,换上素净衣裙,匆匆赶去偏厅,未料仆役告知,大公子正在折兰苑请教“先生”书画问题。 她心中更觉突兀。 徐晟那小子对书画压根儿没兴趣,当初随她和秋澄学画,纯属陪同,何以一大清早不等她起床,便直接去寻徐赫? 她担心徐家或地下秘道情况有变,顾不上旁的俗务,提裙直奔折兰苑。 近来日暖,冰雪消融之际,阴处冷冽气息并不妥协。 她裹紧夹棉袄子,加快脚步,尚未抵达,先闻墙内溢满孩子们清脆的笑声。 再观垂花门内窜出两条大犬,欢喜万状朝她飞奔,她微微一怔,领着大毛二毛一探究竟。 一贯安静雅致的折兰苑,因毛头、阿六和双犬的到来而热闹非凡。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蹲坐于空旷处,笑嘻嘻堆雪人,而徐赫与徐晟则从未融的厚雪中搜集干净雪团,供他们使用。 平素萦绕在徐赫眉宇间的些微感伤,被春日阳光驱散无踪。 他双目凝视初次接触的小孙子,笑容慈爱且欢畅,不住叮嘱阿六要照顾“小弟弟”,又亲自给毛头搓雪球。 见阮时意进门,他冲她咧嘴一笑,继续与孩子玩耍,助其把一个个大小相近的雪球排成长队。 阮时意见状一头雾水,并未着急去抱毛头,而是步向挖雪的徐晟。 “大公子和毛头大清早到访,所为何事?” 徐晟嬉笑道:“在家快发霉了,跑来与您聊聊天。” “府中……无异样吧?” “嗯?没有啊!”这下轮到徐晟惶惑不解。 阮时意琢磨不透长孙用意何在,见毛头小手被冻得通红,又心痛地让他先缓缓。 可毛头正玩得兴起,有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