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烛融融, 清晰映照出她雪腻肌肤上残留的两滴雨水,更暖和她腮旁弥漫的浅淡粉色。 最令他懊恼的是,她那不点而朱的唇,丰润撩人。 他真想轻轻啃一口。 阮时意被他突如其来的逼近闹得略显慌乱。 但徐赫从过年那段时间起, 几乎没再撩拨过她。 排除她为女儿落泪时的拥抱, 唯一一次勉强沾惹暧昧, 是他游历归来,趁她欣赏花车,从背后悄悄抱住她。 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他温凉气息已直逼而近, 阮时意心跳如有短暂停滞, 眸子里泄露些微退却。 徐赫长目一瞬不移地注视她, 轻而易举捕到她那闪掠而过的惊色。 停下低头贴向她的冲动, 他忿然磨牙:“你知道我答应过的事, 一定会做到,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挑衅我!” “……?”阮时意明眸乍亮狐惑,“你……答应什么?” 徐赫心头被千斤巨石压得憋闷,后知后觉,他两回对她许诺,全在她喝多时! 正月初五那夜,他从松鹤楼抱她回澜园,曾握她的手,认真致歉——之前,一再违逆你的意愿,是我过份了;往后,我一定收敛,尊重你。 她当时躺卧在床,迷迷糊糊“嗯”了一声,他只道她应允。 其后,行宫烟暖花阁那晚,他与她对坐相谈,郑重宣告——如你允许我牵手,我就牵着;容许我抱抱安慰,我就抱抱……你不情愿的,我不勉强;你不喜欢的,我能改即改。 那时她看了他好久,丹唇吐出一句,“我不喜欢你的胡子”。 如此说来,他家阮阮……压根儿没把他的承诺放心上? 难怪他一连隐忍数月,却未受到任何表扬! 阮时意被他无奈且委屈的神色闹得糊涂,转念猜出,定是他在她醉后说了什么,可她没听进去! 她抬手抵住他靠近的胸膛,软嗓于歉然中无端生出一缕怯赧:“老太婆记性不好,请你……多多包涵。” “要不……我假装从未说过,放肆一次?” 徐赫坏笑,用力拥她入怀。 抱一阵,无妨吧? 为了给亲热找合理因由,他哼哼唧唧补充道:“我输了比试,需要你安慰。” 阮时意遭他两臂紧箍,鼻腔内充盈着浓烈酒气,醺得她飘飘然。 敛定心神,她闷声抗议:“我才不信你介意此事!一把年纪,还这么孩子气!” 徐赫懒得辩解:“我就爱孩子气,请老太婆……多多包涵。” ***** 夜静更深,画室外急雨忽来,点点敲窗。 二人傻愣愣抱了一会儿,阮时意猛然记起一事。 “对了,今日大儿媳留意到你……依照她半句不瞒明礼的脾性,不出三天,儿子定会向我旁敲侧击。” 徐赫仍死死抱住不放:“所以?” “三郎,经此盛会,你很快便名声鹊起,不如—……我先透露消息给他?” “呵呵,你要让长子知道,他引以为傲的老爹,与人比试临摹自己的画,竟得第二名?丢不丢人!”徐赫既憋闷又好笑,“不过,你若答应成亲,我自会跟你回去。” “成……成亲?” “不然,你宁愿被众人揣测,说三道四?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