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为阮时意做点心,精益求精,陪她作画、种花,还不忘陪毛头、阿六和大犬们玩耍。 偶尔与徐晟对练刀剑,祖孙二人时不时密议。 当长子休沐,他去了首辅书房,与之品茗,析理问难;亦曾受徐明裕之邀,到长兴楼小聚,试新菜,品佳酿。 得悉他们夫妇二人计划远行,子孙们更是依依不舍。 短短十数日,大伙儿似乎不约而同抓紧时机,弥补错失了的年月。 徐赫虽非板正睿智的老父亲、老祖父,也无阮时意早年夸大其词的完美,却以年轻平实的心态,与儿孙处成了好哥们。 他白日忙于和子孙沟通,晚上则忙于和妻子“沟通”。 无非躯体紧贴,玉脸斜偎,檀口换津,神思如风抟柳,形骸如漆附胶。 待热烈心跳声渐缓,云霞消散,眷恋气息始终萦绕不去。 徐赫拥温香入怀,抚软玉于掌,笑哼哼道:“阮阮,记得你我一年前的赌局么?看样子,已不作数了吧?” 阮时意从狂潮中平复,仍死要面子:“什么不作数!咱俩现下打平!等我赢了,你、你还是要听我的!” 徐赫笑得发抖:“好!就算你玩男女换装、鲜花插牛粪的游戏,我也听你的,成了吧?” “还拿那件事嘲笑我!”阮时意愤然啃在他臂上。 徐赫吃痛,刚退去的潮热又起,闷声威胁:“阮阮这是逼我……把缺失的几十年尽早给你补上?” “别闹,”阮时意倦极,破天荒探臂抱紧他,“你得……再给我点时间。” 她曾为子孙操劳大半生,可不想太快为“名为情郎、实为丈夫”的他操劳而死。 徐赫无奈,本想哄她同去泡个澡,又怕惊动外间守夜的丫鬟,唯有自行端水给她擦了擦。 身为丈夫、情郎、先生、护卫、厨子……他大概无所不能。 御赐新宅正按照他的意愿重新布局,安静无人扰的花园、设有宽敞卧榻的画室、建于卧房之侧的温泉池……应有尽有。 嗯,他只需再忍忍就好。 ***** 是夜,袅袅香烟从首辅书房的莲花纹炉中飘渺而升。 书架上的藏书,足以让整个京城的读书人为之汗颜和疯狂。 徐晟自幼不好文,如今跑到父亲书房挑灯夜读,实在罕见。 徐明礼掩卷,信步走向长子,发觉他埋头细阅的,是一本关于蛊毒的杂书。 “还在为那姑娘伤神?” 徐晟窘然挠头:“我就随便翻翻。” “呵,知子莫若父,”徐明礼笑意舒展,“我若连你那丁点的小心思也猜不透,枉为人父,也枉为内阁之首。” 徐晟遭父亲当面揭破,没敢承认,又不好否认,左顾右而言他:“父亲,这书……我借几日,成不?” “借两日,你能做什么?” “我……” 徐明礼叹了口气:“事到如今,这事儿,得好好商量商量。” 徐晟英气的容颜漫过黯然。 他从未忘却,祖母曾提醒他——别忘了,你是徐大公子。 作为探微先生长孙、徐首辅长子,他的良配无疑是王公贵族、世家女子。 纵然静影救过他,是他多年来努力的方向,可对于这位“昔日师姐”、“今日丫鬟”,他万万不能多想。 可他放不下心。 徐明礼见他默然,解释道:“秦大夫研究多时,推断……程指挥使的蛊毒没法尽除,但有个法子可一试。” “什么法子?”徐晟喜色乍现。 “你别高兴得太早,”徐明礼皱眉。 “您倒是说呀!” “蛊毒多为纯阴或纯阳之气,秦大夫的意思是……可考虑阴阳调和。” 徐晟眼神略为迷惘:“那就调和呗!” 顿了顿,他似是记起了什么,目瞪口呆:“您该该该不会是指……那那那那种事儿吧?” 话音未落,俊颜已红得不像话。 徐明礼唇畔噙笑:“你的反应比为父想象的快,看来……我们家晟儿长大了。” “没没没,我我我还小!真的……还小!” 徐晟手忙脚乱瞎摆,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。 徐明礼念及年少荒唐事,笑容微生淡涩:“无妨,你洁身自好即可。” 窘迫之意退却,徐晟的心猛地一揪:“所以,您和二叔要对她作何安排?” 他深知,以静影而今的心智,让她随随便便嫁人,或直接来个“调和”,她必然不会拒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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