赐予徐副使三个月的婚假,命其游山玩水,为天下人带来更多佳作。 旨意一出,人人艳羡且哗然。 徐赫却明白,这是他婚前忙碌数月换来的嘉奖。 也许……可借机与妻北行? ************* 虽有千杯不醉的海量,但媳妇被丢在新房中,徐赫难免坐立不安。 留徐晟、蓝豫立、洪轩挡酒,让儿女主持送客,他装醉回房。 无需喜娘引导,他火速揭喜帕,和阮时意进行同牢礼、合卺礼和结发礼,驾轻就熟。 在场之人被这对“新婚夫妇”的的熟练和随意吓到,自知久留讨人嫌,领赏退下。 侍婢们为新娘子卸下沉重凤冠后,没来得及备水洗浴,也被遣出门外。 红烛燃过半,房内香气醇厚绵密。 阮时意端坐在雅致妆台前,一袭华美嫁衣于幢幢灯影下耀目至极,通身珠宝金银玉挂饰堆得她如华丽人偶。 冰肌雪肤因红衣与烛火掩映,宛若春兰浸润斜阳。 徐赫见她颊边泛绯,疑心她不胜酒力。 该不会……像当初那般,兴奋莫名,赖在他身上,滔滔不绝说上一两个时辰…… 他至今还记忆犹新呢! 未料,阮时意忽而对他勾了勾手指头。 徐赫蓦地记起三日前她半开玩笑说的那句话,神色微变:“阮阮,你没喝多吧?” “助我取下这堆首饰,再除下婚服……” 她似笑非笑,语带挑逗。 徐赫暗舒一口气,行至她身边,逐一为她摘除头上、腕上、臂上的各类发簪、发饰、手镯、腕链,亦不忘浑水摸“鱼”。 与此同时,他俯身封缄她的唇。 远处笙歌宴乐犹不绝于耳,门内的缱绻浓烈已硬生生把初冬酿成了**。 交换着合卺酒的醇烈,也交换着不可言说的温情与靡丽,叫人心荡神驰。 当霞帔滑落,外层半臂红缎褪至后背,阮时意被锢在圈椅上,昂首承受着他居高临下的碾吻。 她唇畔如有笑弧,抵住他的纤手熟练拿下绣金挂彩。 正当徐赫呼吸渐促,欲抱美人入床帏,她笑而和他十指相扣。 “三郎……” 她于凌乱气息间低喃,美眸潋滟,丹唇口脂糊开,蜜颊红霞渐盛。 徐赫不由自主喉结一滚。 却听她幽幽叹道:“两次嫁给你,太累人……你是不是该分担一点‘压力’?” 徐赫眼看她亲手脱掉繁复嫁衣,已猜出她意欲何为,讨饶道:“真要此时此刻?” “不然呢?” 她笑意漾至眼角眉梢。 容色一贯出众的她,突如其来添了一丝绕眉风情,更显瑰姿艳逸、群芳难逐。 徐赫恨不得把她直接丢床上。 毕竟,他承诺的“乖乖听话”,有场地限制。 衣袍半褪,对上她酝酿微醺与期许的眼神,他瘪了瘪嘴,自暴自弃,褪得仅剩贴身薄红中衣。 ************* 大红嫁衣的复杂程度,比起年初衔云郡主所赐的那套妖娆红衣有过之无不及。 新婚夜所佩戴的装饰更是多了数倍。 阮时意一一摘下,整整齐齐排满了两张条案,才悠哉悠哉换上徐赫的新郎官红袍,戴上他那顶左右簪有金花的乌纱帽。 徐赫苦不堪言,遭她摁在妆台前,一丝不苟梳理头发、细细绾了发髻;又被迫站起,逐层穿上红绫、麒麟袍、半臂……再搭霞帔于左右肩。 除了没有耳洞,戴不了耳坠子,且鞋子实在没法对调,能换的都换了。 衣裙于他而言太窄也太短,勉强塞进去,几乎不能动弹。 当阮时意捧出檀木雕花妆奁,他整个人都不好了。 “阮阮!点到为止!” “画个眉毛,补点唇脂总是要的……” 徐赫指着刚亲吻过她的唇:“有了。” “不均匀,看着就不想亲。” 她不由分说,以指尖蹭了朱色口脂,直往他薄唇上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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